那一瞬,连空气里都涌动起尴尬、窘迫。

    陈玉皎的脸颊滚烫得几乎要烧起来,连耳尖都红得滴血。

    尤其是赢厉那双深邃的墨眸,明显比以往还要暗沉。

    她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暗涌,心跳更是漏掉半拍。

    “那边……有片湖泊,我出去看看……”她避开他的视线,掀开车帘下了马车。

    向来冷静的国后,脚步第一次有些慌乱。

    而马车内的男人,神色隐在车帘投下的阴影下,薄凉的唇畔反倒勾起一抹无人可见的宠溺。

    胆小的丫头。

    单是想想就如此落荒而逃,日后……

    而湖泊边。

    陈玉皎走着,微风拂面,还是吹不散脸上的热意。

    她不由得蹲下身,掬了一捧凉水轻轻泼在脸上。

    陈玉皎啊陈玉皎,没用,还想着要主动和赢厉做点什么。

    什么都没发生,就这个样子,接下来还怎么主动?

    没一会儿,她倒映在湖面的影子却忽然被一道阴影覆盖。

    “他强迫你了?”

    战寒征冷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
    陈玉皎回神,就见战寒征不知何时避开了人群,走到她身边。

    她起身,面容已恢复平静、冷漠:“战领队,你僭越了。”

    战寒征却盯着她有些凌乱的衣襟,和绯红的耳垂,神色间一片严肃,又关切:

    “我看得清楚,他把你按在——”

    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,上前一步,想攥住她的手腕,但终究还是克制的保持距离:

    “阿皎,这些天我一直想与你好好谈谈。”

    “曾经一切——”

    连开口他都觉得没脸,只化为一句深沉的:

    “总之,是我之错。

    我战寒征这一生,自诩目光独道,万事尽在掌控,却错得一塌糊涂。”

    “我辜负祖父祖母之遗志,亦对不起朝廷对我的器重、信任。

    但最对不起之人——是你。”

    他的目光落在陈玉皎脸上,冷峻的情绪总算有了裂痕。

    “阿皎,你是世间最好最好的女子,值得最好的对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