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袭黑袍,在往殿外走。

    “国后在何处?”低沉的询问随和、泰然。

    晏伐想起之前晏蔚骂过他的,做人要长点心眼,便劝:“君上,今日您还是不必去找国后。”

    赢厉深邃的目光看他一眼:"寡人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?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应该不是吧。

    晏伐觉得,便如实禀报:“国后今日在旧长屹君府邸。”

    赢厉脚步微顿,但也仅仅只是片刻。

    在那府邸又如何?《道德经》有言:“大道泛兮,其可左右。"

    天地尚且包容万物,他堂堂帝王,何必计较尘埃小事?

    以前,是他太小气了。

    往事已去,只在意眼下。

    只是……

    到达长屹府邸时,正巧看到陈玉皎在那庭院外伫立着。

    她的目光落向门内,床上静躺着的男人身上。

    那男子一直安静躺着,温润如玉的面容白皙,有种岁月静好之感。

    而陈玉皎却微蹙着眉,像是陷入沉思之中。

    赢厉本来沉稳内敛的气场,在那顷刻间骤然寒冽。

    景屿白,不过是有两分像长兄,她便看得如此入神?

    老子之前那句话后面,还该添上半句:“惟情之一字,不在此列!”

    他静心这几日,只怕陈玉皎天天就在这长屹府中,日日见景怀情,思念过往。

    想她与长兄的点点滴滴,想他们执手相握,想他们相濡以沫、情意绵绵……

    近日,陈玉皎还为景屿白操持了诸多事务,哪怕是前来看望景屿白的他人。

    就因景屿白有几分像,她兴许更宁愿守着景屿白,愿意与景屿白在一起、也不愿意在宫中陪他?

    赢厉周身的那股沉敛,顷刻间再度破裂。

    “拿纸笔来!”男人吩咐的声线低沉愠怒。

    晏伐很快取来纸笔。

    赢厉的大手挥写间,便洋洋洒洒写下字。

    他凝视着陈玉皎专注的侧颜,交给晏伐:“去,将此交予国后。”

    随后,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陈玉皎很快收到晏伐送来的竹简。

    展开一看,上面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