稚嫩的童声响起,邬映月低头,看见一个晒得黝黑的小男孩。

    小男孩生了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,一头黑发被剪成短短硬硬的刺头,乍一看,活像一海胆。

    这难道是原身的弟弟?

    和那大娘形容的,好像不太一样啊。

    邬映月在心中嘀咕一声,刚想说些什么,就听见里屋传来一道低低的啜泣。

    “小澈,是娘不好,要是娘当初没有强行将你带回来,你就不用这般痛苦了。”

    沙哑虚弱的女声断断续续的传来,邬映月下意识看向小男孩。

    后者的笑容沉了下来,他长叹一声,眼里的光采也黯淡几分。

    “小澈的病,好像又恶化了。”

    “从你出门后,婶婶就一直哭,翠翠阿姊,你进去安慰安慰她们吧。”

    小男孩说完,似是想起了什么,道:“对了阿姊,我阿婆今日做了斑斓糕,我给你放到橱柜了,你等下记得吃一些垫垫肚子再做饭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,这个是我哥哥让我带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小男孩往她手里塞了一只晒干的贝壳,撒开脚丫,飞快的朝下边跑去。

    邬映月开口准备挽留,那小孩已经跑没影了。

    “阿姊”

    邬映月站在竹屋前看得入神,还没反应过来,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细弱如蚊的嗓音。

    她有些惊愕地回过眼眸,就看到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站在屋前。

    他一手捏着一只新编的竹螳螂,一手紧紧的扶着门,瘦得有些凹陷的大眼下浮着淡淡的青黑。

    其双目无神,薄薄的唇瓣干燥又苍白,看起来很是虚弱。

    邬映月的心莫名紧了一分。

    她看着小男孩灰败的绿眸,训斥的话脱口而出:“小澈,你怎么站在这!”

    “还不快进去睡着?早上风大,你要是受了凉,夜里又要发烧了!”

    这话像是克进了她的记忆,她声音滞涩的说完,秀气的眉也紧拧了几分。

    小男孩咬了下唇,长长的睫毛颤了颤,如同一只破败的蝶。

    “就出来一会,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他小声说完,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