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泽川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,“我和桥桥都已经为当初的事付出了代价,你又何必赶尽杀绝?”
“付出了代价?”郁寒深慢条斯理地提了下裤腿,在景泽川对面坐下。
微微上提的笔挺裤管下,是纯黑的商务袜和锃亮的黑色商务皮鞋。
他的上身只穿了件黑衬衫,暗银色的挺括领带,领针和袖扣别致矜贵。
一如既往的二八分背头,一丝不乱又成熟稳重,上位者的派头十足。
“景先生以为,区区百分之二十七的景氏集团股份,和荣小姐的一段视频,就能抵我妻儿的性命?”
“敢动我的妻子和孩子,不剥你们一层皮,如何消我心头恨。”
景泽川猛地往前倾,两手重重拍在茶几上,眼泪滑过他坚毅的脸颊,“可你的妻子和孩子都安然无恙,我的妻子却死了!”
与他的情绪激动比,郁寒深仍旧沉稳如山,八面不动,“是吗?真遗憾。”
郁寒深慢慢交叠起长腿,身躯往后,靠着椅背,淡淡开腔:
“景先生让人在我妻子的颁奖礼上惹事,可有想过她怀着双胎,即将生产,一着不慎,可能一尸三命?”
景泽川一怔,他能在继承人斗争中获胜,自然有预判的能力。
一尸三命,他当然有预料。
只是刀子不捅在自己身上,是不知道疼的。
郁寒深没有停顿,继续道:“我不过是把你对我做过的事,还给你,你就受不了了?”
景泽川抬起手,捂着脸低声痛哭。
郁寒深看着他,目光平静而凉薄,无半点同情。
许久,景泽川沉闷的声音从指缝间溢出来,“那段录音,是你伪造的吧。”
“我是弄死了那几个绑匪,也说过类似的话,但,录音里的‘我’,英文发音不是我的习惯。”
“你找到了我当年雇佣的那支雇佣军,是吧?如今,只有那支雇佣军知道我做过什么,说过什么。”
“郁寒深,你当真是心狠手辣,为了报复我,不择手段。”
郁寒深轻笑,“比不得景先生,为了讨女人欢心,可以对无辜的孕妇下手。”
言罢,他站起身,“荣小姐英年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