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知白在各值房穿行,查看众人举止,笑道:
“尚有心思说些有的没的,还不够忙啊。”
户部几个小官,忙是拱手道:“侍郎息怒,下官这就好好算账……”
陆知白又看了圈自己的学生,端详了一阵子,微微一笑,觉得颇为有趣。
过了阵子,陈佑终究是忍不下这口气。
他接过仆役手中的茶壶,亲自给陆知白斟茶去。
他看看四下无人,压低了声音,问道:
“老师,这事是不是有点怪?既然有尚书人选,为何还要让您来做侍郎,岂不是……”
陆知白轻咳一声,陈佑便住了声,神情犹有些不解与不忿。
陆知白啜了一口茶。
陈佑不是他的亲传弟子,出身苏州富商陈氏家族。
即便如此,该教导的,也还是一样要说。
陆知白道:
“你心里想的什么,我完全明白。放心,那位心里也明白。有功就是有功。”
陈佑点头,低声说:“对呀,我觉得现在也挺好啊。弄得咱们做不好这摊子事似的……”
郭桓案发生后,户部最暗无天日的一段时间,他们已经携手度过了,并提出许多新的章程。
这时却突然空降来一个尚书?
你要来,为啥不早点来???
陆知白笑道:
“正常人都会这么想,但你将来如果能走仕途,就不能有太多普通人的想法。
你虽然比他们更晓得人情世故,但还是浮于表面,格局,要打开。”
他语重心长的教导:
“一,那位至高无上,说一不二。我们只是有一点微末功劳,谈不上公不公平。”
“二,之前把很难的任务交给我,这本身就是一种信任。现在又有人来,这是正常的人事变动,不要过度解读。”
陈佑听了,连连点头,说:“学生晓得陛下的威严……就是,有些替您不忿罢了……”
陆知白淡淡一笑:“第三,不要有应该思维。不要觉得什么都是应该的,理所当然的!
比如,父母都应该爱孩子吗?如果天底下存在一个反例,就说明这个事情,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