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高昂激扬,百官举杯同庆:
“敬摄政王殿下!”
楚棣迟墨眸平静,似一汪没有波澜的深潭,苍劲的指节捻起白玉酒盏,一饮而尽。
楚狸坐在他身旁,好小一只。
他将近一米九的身形,肩宽腰窄,常年征战沙场,周身尽是风沙饮血般的肃杀之气,仅是往那一坐,自带强大气场。
而十五岁的她还在长身体的年纪,刚刚一米六,在他身边的衬托之下,像只又瘦又小的鸡仔。
不过。
这也就罢了。
但二人坐平了,脑袋一样高。
因为楚狸臀部有伤,席座上垫着足足二十公分的软垫。
一对比,十分滑稽!
楚狸埋着头,听他们杯觥交错、高声阔语,只觉得坐在摄政王旁边具有极强的压迫性,就连伸手想吃东西,仿佛都被一双锐利如刀子的目光盯着。
万分煎熬。
如坐针毡。
只盼着庆功宴早些结束。
刚走神,便听得一阵唏嘘:
“世间真有如此刚硬之玉?”
“玉脆易碎,它当真能如剑一般,坚毅不折?”
什么玉?
楚狸抬头扫去,只见一名太监捧着一只长形锦盒,那墨黑色的软布上,躺着一把湛蓝色的长剑。
湛蓝的色彩剔透无暇,在烛光映衬之下,折闪暗芒,熠熠生辉,美得如同万里无云的天空,至蓝至纯。
这竟是玉做的!
玉能做成剑?
它不是一摔一磕一碰,就会碎的吗?
楚棣迟慵懒的靠坐,双手闲散的搭在扶手上,“此乃本王西征之时,从西域国千米之高山脉的地下挖出来的荆壁蓝玉,传闻此玉硬如钢铁,削铁如泥,特命工匠连夜打造成剑,赠予皇兄。”
楚狸的手紧忙缩回去。
二人坐席紧靠,共用同一个扶手。
他靠过来,她恨不得缩到角落去,远远躲着。
男人抬眸,直视上位的龙袍天子,锋利的眉宇间尽显张扬:
“此剑既可美观,也能杀人,皇兄使用时,还请当心些,仔细锋刃刺破王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