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推开门的这一瞬间,犹如一束光打入绝境之中,撕开了一道口子,重获新生。
楚狸攥紧手心的红盖头,每一根手指都捏紧到发白,在男人注视的目光下,脊背绷得比剑还要直。
好像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朝她扑来,盖住了她。
她连呼吸都发紧。
她不是聋子,外面的动静声闹得那么大,她早就听到了。
如今之感,当真是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。
楚棣迟盯着她,不知看了多久,竟忽然笑出声来,走到床前,想摸摸她的脸,探出的手又收了回去,
“呵。”
“哈哈哈!”
他踢开椅子,阔腿坐在榻前,那快意的笑声,令所有人心惊胆寒。
好。
很好。
她还活着,还偷偷嫁人了。
好!
楚棣迟交叠着双手,十分满意的看着面前的小女人,笑问道:“怎么感觉你瘦了许多?”
楚狸一怔,“啊?”
下意识摸脸,一秒钟后反应过来,更为惶恐的看向他。
他不远几百里,来到江南城,就是这么平静的跟她说话的?
他不生气吗?
他不会像以前那样逼迫她、威胁她吗?
楚狸如履薄冰,惶恐的目光看向外面的一干人等,庭院内,乌泱泱的一大片人伫立在摇曳的烛光夜色里,跟一樽樽棺材似的,耸立骇人。
没有一个人能帮她。
秦牧雪跟陆云初去捉贼人了,萧夜行把秦牧羽揪走了,她只有自己独身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