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篮盛入残余的糠物,走到仓库旁的猪圈旁。
隔着比腰稍高的木栏,安妮熟练地抓起一把又一把的糠物,均匀地撒向那群嗷嗷待哺的猪群。
“你们可真幸福啊,不是吃饭就是睡觉,活着就是在等死。”安妮一边把糠物撒入猪圈,一边平静地注视着它们围拢到自己身前,争先恐后地朵颐起来的模样。
此时,一只小猪崽在沙地上滚动,暂时没有进食的想法。进食所象征的生存需求,仿佛远远及不上此时活着能带来的快乐。
她落寞地扬起嘴角,羡慕起这群等待卖出好价钱的小家伙,轻声呢喃藏于心底的话语,“不过,起码你们敢在我面前任性”
在将所有的糠物都投喂完毕之后,安妮忙里偷闲地伸了个懒腰。
她顺从着早已麻木的安排,再次回到亲密如家人的烤炉旁。她与大嫂一同扒出木柴燃烧后的灰烬,用扫把清洁着滚烫的砖石内壁,以免落灰影响后续的面包烤制工作。
身为面包工坊的女儿,安妮理解自己自出生起就肩负着协助家人维持生计的重任。
正如这个时代中许多没有选择的人,她对于日复一日的疲惫没有一丝抱怨,也从未发出不满的哭诉。
这样平淡无奇的生活已持续了十多年。如无意外,以后亦是如此。
而在最近,生活中仅有一个值得期待的瞬间,成为她每日的乐趣。
“把这几份面包拿去格雷森、陶德、德雷克,还有特纳华那小伙子的家里卖吧。”
在第一批双层面包烤好后,安妮的爸爸收拾着卖给几个常客的分量,将白烟缠绕的面包放入篮中。
他与妻子默契关注着忙碌的女儿,有了一丝窃笑。
当提起特纳华这个名字时,身为父亲的他用着充满慈爱的眼神,用过来人的笑容望向安妮,仿佛在故意打趣着自己的女儿,“等很久了吧?”
心中懵懂的情绪被人无情戳破,安妮只得竖起那骄傲的颈脖,假装若无其事地操起带有浓郁乡野风格的尔尔兰口音应道:“才不是!只不过他们几家都习惯早餐时间买我们的面包而已,不管我送哪家都是一样的!”
“安妮啊,那要不要换我出门卖面包,顺便散散步?”
这时,一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