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哪怕一丝的亲切。
经过几天的相处,这对陌生的父子在两位老人的耐心陪伴下,总算是能磕磕绊绊地聊上几句。
“爸爸,你是讨厌我吗?”
又是一天的晚饭时分,四人围坐在餐桌旁安静地吃着饭。忽然,何烛鼓起小小的胆子,将手中的木筷整齐地合在碗上,直直地望向身旁的何平明。
童言无忌般的一声惊雷炸响,令桌上的三位成年人不约而同地感到惊愕。
何平明的握筷的双手微微一僵,被迫低头看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。他的嘴唇轻颤了几下,仿佛是在自言自语:“你很像你妈妈,特别是眼睛。”
他似乎想要收回落在儿子眉眼之间的视线,却不自觉被那种熟悉感所吸引,任由那份复杂而深沉的情感在眼底翻涌。
“这几天,我很多时候不敢正眼看你,我怕自己会想起她。”
何烛似懂非懂地摇摇头,似鹦鹉学舌般重复着从幼儿园老师处学来的安慰话语:“我们老师说了,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哭出来的,不丢人。”
听着这天真的回答,何平明紧闭的心扉悄然抖动。犹豫再三之后,他轻轻抚上儿子的头顶,感受着从肌肤的温度,“爸爸已经很丢人了。”
喃喃自语之间,无尽的苦涩和自责充斥在这个中年人的心中。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仿佛通过血液,流淌进那颗早已死去许久的心。
妻子的温柔并未随她一同离去,而是被这个小小的身躯所继承,再次鼓舞着自己前行。
何烛用那双清澈如水的瞳仁望向何平明,毫不犹豫地将他代入幻想中父亲应有的伟岸形象,坚定地否认了他的失败,“不会的,因为你是我的爸爸啊。”
生死又似指尖的年轮般循环。从她,到幼小的他。
她的离开,带来了他的新生。
悲伤固然存在,但此刻的喜悦亦非可耻的虚假之物。
虽然仍未与妻子心意相通,但他已经能模糊地感受到,那天她笑着离开的含义。
“你想和爸爸一起生活吗?”
“那,我们要搬去新的地方吗?”
“嗯,如果你愿意跟着我,我们就找个新的家。”
何烛回头看向爷爷奶奶,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