莎莱娜装模作样地提裙行礼,反倒惹得凯特琳忍不住露出笑意。
坐在客厅靠墙的那台钢琴前,莎莱娜先是习惯性地进行试音,适应着面前钢琴的触感与音质。
聆听着如此美妙的音色,莎莱娜一时间有些恍然。
不知不觉,自己居然都听惯家中那台跑调的破钢琴了
这可真不是个好习惯。
她的指尖轻轻按下最初的音符,却将怀念藏入心中,隐没在平淡的演奏之中。
在凯特琳的注视下,莎莱娜规矩地弹奏着无可挑剔的精准节拍。
音符死板而生硬地刻入耳中,却比任何时候都更为追求正确。
音色之间的转换如同齿轮的摩擦,对效率的追求近乎病态,冰冷得毫无感情。
“那是社交场合的演奏。”
一小段乐曲刚刚结束,凯特琳便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莎莱娜,“现在,这里只有我和你。”
凯特琳站起身,凝视着低头无言的莎莱娜,“所以,让我再听一遍吧。那像是人鱼一样的音色。”
为了获得行走在陆地的双腿,童话中的人鱼放弃了引以为傲的歌声。
为了令父母不再伤心,少女甘愿成为唯一受伤的人,亲手埋葬那段不能触碰的爱情。
“抱歉,凯特琳老师。”莎莱娜的十指停在琴键之上,不愿按下。
“我现在,大概弹不出来”
用于伪装的面具,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缝。
凯特琳款款走至莎莱娜身旁,像往昔那般分去她的一半钢琴椅。
她将十指轻轻放在琴键的另一端,与莎莱娜共享着并不宽裕的八十八的键位,“我能教会你戴上面具,自然也懂得怎么摘下。”
莎莱娜低下头,将自己的手从钢琴上挪开,仿佛在自言自语:“不能摘下。”
凯特琳用余光望向颈部微微垂下的莎莱娜,感慨自己可真是教出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学生。
“那就乖乖坐在我旁边吧。”
“让老师给你说一个故事。”
凯特琳朝身旁的学生露出难以言喻的笑容,往日的那份优雅仿佛添上一层阴郁的轻纱。
“这个故事,开始于一个叫凯特琳的年轻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