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该不用我教你怎么用吧?”

    陆浅点头如捣蒜,连忙扯过凳子,规规矩矩坐好。

    “我会我会。”

    陆浅拿着笔在本子上写来画去,时间也在笔下流逝。

    江栾终于从椅子上直起身来,把快要将他埋上的一大堆草稿纸理了理规整,肆意地抻了个懒腰。

    夕阳从图书室的一整面落地大窗中打进,金黄色的暖光把这偌大的图书室塞得满满登登,一个死角都找不见。

    江栾被这阳光晃得一眯眼,他抬手去挡,透过指缝,看见了坐在他对面的陆浅。

    陆浅嫌长发披散着,打扰她看书,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打了一个麻花辫,柔柔地垂在耳侧,恬淡又安静。

    女孩围在一堆书中间摆弄着羽毛笔,表情有时懊恼、有时恍然。

    阳光打在她身上,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光斑。

    陆浅满头黑发扎成的辫子,在江栾眼中陡然变成了金黄色,那双黑珍珠般的眼仁也变成了碧蓝色。

    面前的这个姑娘、这幅画面,猛然间同他已经深埋许久的记忆重合了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,江栾愕然住了。

    他就这么怔怔地看着,在那副黑框眼镜的掩埋下,他的眼睫开始止不住地轻颤起来。

    正看得出神。

    那个埋头苦读的金发女孩似乎发现了有人在偷看她,猛地抬起头来,像是捉贼一般指着面前眼光还没收回去的男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