汽慢慢开始凝结,直到模糊了面前男人的脸。

    “我记忆里……我爸爸身上……就有这么一道可怕的疤痕……我……”

    陆浅不记得关于父亲的任何信息,她的那个“家”里也不允许有人提起,甚至于脸,一个不足三岁的孩子也没有能力去记,但她记得那道疤痕,像厉鬼一样的疤痕。

    那是她对于“父亲”的唯一记忆。

    信里提到的讯息一桩桩一件件,每一条都不甚明朗、聊胜于无。

    但那道疤痕将它们编织了起来,指向那唯一一个逃不开的真相。

    陆浅的声音带着颤意,豆大的泪珠从她脸上啪嗒啪嗒地滚落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爸爸……”

    她指着电脑屏幕,语无伦次地重复着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爸爸、那是……我爸爸……”

    她颤抖着手,指节完全没有力量去伸直,就这么半屈着,在几个人和电脑屏幕之间胡乱地指着。

    “陆敖……是……”我爸爸。

    听到陆浅这语无伦次的一番话,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虽然陆浅后面的话伴着哭腔,一抽一抽的根本听不清,但是也完全能够猜得到。

    程翊宽慰抚摸在她背上的手更是一怔。

    那个男人……是陆浅的父亲?

    曲乐的头脑有一瞬间的卡壳,她望向白曜,白曜明显也没有反应过来,呆愣地看着陆浅的方向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这封信带来的东西完全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意料。

    陆浅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,抽噎都梗在喉咙里,堵得她呼吸都开始不畅,悲伤的情绪一拥而上,一时难耐,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