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个地方躲起来,先处理现场,处理现场完……找个地方躲起来,躲起来。”
好不容易把话说完,我不敢回头去看赵三元的遗体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。
来到车前,我忽然又忘了下一秒要干什么,只觉得胸口好像堵了什么东西,有些反胃。
愣了许久之后,堵在胸口的东西忽然间涌上喉咙,我一口血吐了出来,抓着车门瘫坐在了地上。
影子走到我跟前,蹲下来看着我:“人死之后,不过是回到出生以前的地方,未必不是一种解脱,这种话也只有在这种情况才能说出来,所以其实没什么大不了,很多人都会牺牲,你也可能会牺牲,我也可能会牺牲,想开点吧。”
我点点头,扶着车门站了起来。
“我来开车。”
见我状态不好,他拿走我手里的车钥匙,把我领到副驾驶上,这才开着车准备送我回去。
到了小区门口,他拍了拍我肩膀,什么也没再说,下车离去。
我独自在车里坐了许久,脑子里什么都没在想。
点了一支烟,吸了第一口,右手伸出窗外,一直燃到只剩烟头,我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。
……
第二天太阳升起。
我坐在房间里,阳光打在我身上,我清醒了不少。
就是这么一个和往日一样的清晨,赵三元已经不在了。
之前不管死再多的人,哪怕是像许立洋和王海华他们,全家都死了,其实顶多只是感觉到了危机和压力,还有就是唏嘘和同情。
人好像就是这样,只有当灾祸发生在自己身上,或者身边人的身上,才能切实感觉到悲痛。
这可能也是墨门那些元老直到现在还能维持底线的原因吧。
夏萌不知何时走了进来,将血迹已经擦干净的手表递给了我。
我接过这块手表有些出神,忽然笑了起来,说:“以前看电影,只要看到办大事前要托人给最重要的亲人或者朋友带礼物的时候,就知道这个人多半是要领盒饭了。”
“没想到前不久他才送了我这块表,竟成了他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。”
“人真是很渺小,明明好好在活着,拼命地活着,却不知道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