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像是一个将死之人。
劳拉接触过无数躁郁症患者,知道这种病症有多折磨人,可像慕瓷这种病例的,却是第一次见,而且是罕见。
她的病情,其实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,但是她一直都在自控。
可这种时候,越是自控,越容易失控。
最后,控无可控,直到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。
这种例子,她见的太多了。
劳拉帮慕瓷稳定了情绪之后,翻找到霍行涧的电话波出去,却在拨通的前一秒,犹豫了。
她叹了口气,“头一次见两个相爱的人,把自己爱成神经病的。”
她把手机灭屏后,放弃了告诉霍行涧的想法。
这晚,慕瓷做了一场梦。
在梦里,霍行涧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旁边站着劳拉。
劳拉表情凝重,“他自从你出国后,精神状况就不是很好,所以一直都在吃药,如今药吃得太多伤了身体,你还是准备一下,给他安排后事吧!”
话落,旁边床头柜上的心脏检测仪,忽然就变成了一条直线。
慕瓷猛然惊醒,大汗淋漓。
劳拉刚跟自己的其他患者通完电话,转身从阳台折返回来,“醒了?”
慕瓷面色呆滞,脑袋对于昨晚的记忆一片空白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劳拉沉默了半秒,“你昨晚给我打电话,我过来的。”
慕瓷脑袋白茫茫一片,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。
她只记得,她在医院好像遇到了宋芷。
之后,就被李缙送了回来。
劳拉的表情有些凝重,“你已经出现了部分记忆缺失的情况,再这么发展下去,可能会导致思维以及记忆出现错乱,现实和梦境搞混的情况,更严重……可能会衣食不能自理。”
慕瓷抵在额头的手放下,有些紧张的看向劳拉。
“这么严重吗?”
她手无意识攥紧了被子,声音有些哑,“我已经尽力在控制了。”
劳拉皱眉,“你现在要做的,不是控制。”
慕瓷一愣,“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