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了眼慕瓷,“倒是慕小姐,身上一点没有故人的影子。”
那话半带着调侃。
慕瓷放下筷子,面带微笑,“故人?沈总说的故人,是那个故人?”
慕瓷的眼睛灵动,目光锐利。
沈建成看着她那双眼睛,竟然想到了当年的方挽棠。
在车祸废墟中,女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,似是要把他狠狠刻入记忆。
沈建成收回目光,颇为淡定的喝了口茶,“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,慕小姐何不向前看?”
“我一直在向前看。”
慕瓷目光紧紧盯着沈建成,“而且我觉得,向前看这件事,跟追究过去的事,并不冲突。”
慕瓷的手在桌下,死死抓着自己掐上了自己的大腿。
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气。
一只手忽然抓住她的手,牢牢的攥在掌心。
“我觉得我夫人说得对,”霍行涧的指节温热,融化了慕瓷指节的冰凉,“这有些事已经发生,不是当事人的话,是很难劝说别人的,就像沈公子意外断了一条腿一样。”
“沈总您心疼自己的儿子,可对我来说,我反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。”
沈建成脸色明显难看起来,“好事?”
霍行涧把玩着慕瓷的手,意有所指,“沈公子从小到大应该没吃过什么苦头吧?这人不吃苦是不能成长的。”
他看向沈建成,“沈总您舍不得教育自己的儿子,刚好可以借着这件事,让沈公子好好收收心,把心思放在学习上,也算是好事一桩。”
慕瓷见多了霍行涧在她面前温柔的样子,也见过他工作时候凌厉风行的样子。
可这样毒舌,还是第一次。
沈建成呵了一声,“你这意思,我儿子手上这件事,就这么算了?”
霍行涧笑容不打眼底,“沈总不追究,我跟我夫人自然也就不追究,一切,就看沈总如何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