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,又看向王老夫人房里已经死死咬着牙哭做一团的下人们,高声道:
“好了!
“好生给老太太重新抓药重新熬。若吃了药有好转,你们一个个都重重有赏!
“若偷奸耍滑被查到了,你们等着去江南丝坊里做到死吧!”
所谓丝坊,便是将蚕茧用热水化开,抽成一根根极细蚕丝的地方。那种做工的地方,岂有个能得好死的归宿?!
众下人齐声答应着,慌乱着,却各司其职,忙活去了。
王子腾闭着嘴,斜眼旁观了这一幕,到了最后,才眼睛一闭,由着次子把自己搀扶进了西屋。
王熙凤的安排妥帖合理,各处重又整肃安静起来。
午时前后,终究不好意思再躺着的王子腾和余氏,又都爬了起来,让王熙凤回自己院子:
“明儿就要进宫了。家里乱哄哄的,只怕也顾不上你。
“你是个能干的,且自己顾自己吧!”
王熙凤早就想走,只是大义在前,旁人都病得、晕得,唯有她,必须是健康清醒的。
此刻既然这一对儿无耻的夫妻肯出面了,王熙凤自然不会再留下耗尽自己的心神,当即告辞。
到了申时前后,被喂了第二次药的王老夫人,甚至睁开眼看了看坐在她床前的王子腾、王礼父子。
王礼惊喜:“父亲,祖母刚才醒了一下子呢!看来,这药是有效的!”
王子腾嗯了一声,面无表情。
王礼闭上了嘴,往后退了半步,不再说话。
到了酉时,王子腾便令王礼回去,只自己一人守着母亲。哪怕是余氏,也被支开去看视王嘉鸾。
丫头进来问:“二老爷,这药该着一天两回,如今已经吃了两回了,可还要再熬 一剂?”
王子腾哦了一声,迟疑片刻:“已经两回了?”
“是。晨起王太医走后一回,申时一回。”
王子腾眼前晃过王太医的殷殷嘱咐:“……今儿吃三回,早一回、下晌一回、二更左右,再一回。
“这样明儿一早,应该就能稳下来了。次后小心调养,两三年还是不成问题的。”
王子腾看向丫头,脸色平静:“那便不吃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