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我觉得我还行……”王熙凤一边小声地顶着嘴,一边从善如流地摇摇晃晃站起来,乖顺地跟着如儿往回走。
这怎么……怎么说一半不说了!?
庆海听得着急,急得冒汗。
太子满脸的阴沉却随着她狠狠的痛骂和听话的回房,渐渐缓和下来。
就在王熙凤踉跄往廊下走了两步之后,她忽然又回过头来,朝着恰恰好好升到香案正上方的月亮挥了挥手,结巴着说了最后几句:
“不然,不然月光菩萨您给太子托个梦吧?
“我上回迷迷糊糊说的梦话,太子就照办了!
“这回您再跟他说一声,那孩子现在在秦家!可秦家又生了个儿子!对她都有点儿不大好了!
“孩子自己什么都不知道!
“孩子是无辜的啊!”
如儿更加懵了:“姑娘,您说什么呢?什么孩子,什么秦家?您这……您又看了哪个话本子了?孟姑姑不是把您的话本子都收了么……”
主仆两个一步三晃地回了寝殿。
太子站在小门边,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起来。
孩子。
秦家。
“朝中,姓秦的,五品以上的名单,明天下朝回来,拿给孤看。”
“……是!”
墙边的树枝上,两只乌鸦站得牢牢的。
待太子离开,一只跟了上去,另一只仍旧牢牢地抓着树枝,警惕地看着整座宜秋宫。
而墙角的阴影里,还蹲着一只通体乌黑的猫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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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熙凤的确喝得有点儿多,趁着酒疯把该点的点了、该漏的漏了、该认怂的也都认了,尽了人事,她决定接下来就听天命了。
香香沉沉地睡一大觉。
早晨按时醒来,打拳洗澡,乌鸦来了。
待她一身清爽地出来,替她擦头梳妆时,如儿找了个空子把安儿支出去,悄悄地附耳告诉了王熙凤她“醉后”说的话。
王熙凤咔嚓一声撅断了一根玉簪,花容失色:“我,我说了,姓秦!?”
如儿一边仔细地看着她的侧脸,一边轻声安慰:“院子里没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