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好,还活着,并没出人命……”
停了好一会儿,又看向耿思渺,声音颤抖:“咱们的寿礼,不会在宫里出漏子吧?”
耿思渺抬手便捂住她的嘴,惊恐地低声急道:“你瞎说什么!?咱们的东西都是验看无误交到……她手里的!若是出了漏子,除了她还有谁?你怎么能直接说出来……”
说出来怀疑太子妃?!
梅若芹闭上了眼睛,轻轻地把她的手拉下来,深呼吸一回,再睁开眼睛时,苦笑了一声:“我入宫之前,我娘哭得肝肠寸断,说深宫可怖。
“我还笑她杞人忧天,外头的闲言碎语听多了。
“直到如今亲身经历,才晓得原来是我太单纯。
“短短数月,东宫死了一位良娣、一位良媛,一个奉仪成了活死人,一个承徽眼看着就要圈禁……”
耿思渺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团,眼睛红红的开始掉泪:“所以我入宫时,我哥哥千叮咛万嘱咐,让我一定不要争宠,只要悄悄地活着就行……”
两个人小声地说着话。
可是风过入耳,却听见东殿里传来清脆朗朗的女童读书声音:“父子恩,夫妇从。兄则友,弟则恭。长幼序,友与朋。君则敬,臣则忠。此十义,人所同……”
两个人愣住了。
梅染见她二人表情,不由低声解释:“这是孟姑姑在给和恪郡主上课……”
耿思渺眼睛微亮,看向梅若芹。
梅若芹却轻轻摇头:“她可以,我们不行的。”
两个人重新默然下去。
当天晚上,太子妃回来之后,夏守忠先去承恩殿,转达了王熙凤想要带着和恪郡主一起守孝的意思。
太子妃措手不及,只得含笑表示此事须得与太子商议。
夏守忠退出来,连东殿都没回,直奔丽正殿。
须臾,丽正殿传话承恩殿:“也好。只怕后头你也忙不过来的。”
太子妃僵硬着笑脸答应了,待传话的长赢一走,却“失手”砸了喝茶的盅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