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了一步,称了病。
“耿承徽是个唯您马首是瞻的。
“如今东宫里头,若是段嬷嬷想要拿谁开刀,那不是咱们,就是吴良媛。
“可是吴良媛是宗亲之后。
“姑娘,您心里得有个数。”
梅染的声音轻轻缓缓。
梅若芹莞尔一笑,放下手里的琴谱:“我进宫,一则是因为父亲是太子师兄,自有一番亲近之意。
“二来,便是你知道的,我早年间,见过还是承王的太子……”
说到这里,梅若芹的腮上一片粉霞,“所以,我怎会在乎段嬷嬷会不会针对我?
“我只要好好的,安安静静的,待在太子身边,就是我此生最大的愿望了。
“阿染哪,人不能贪心。
“你看王承徽,她就清醒得很。
“她出身王氏长房,曾为先废太子僚属。所以太子即便再想待她好,也一定会自始至终防着她,和她的娘家。
“所以她从来不求什么恩宠,她只求舒舒服服地活着。
“宜秋东殿封殿,自是太子孝义当先、善解人意。可焉知不是另一种轻视、警戒和软禁呢?
“她却过得滋润,甘之如饴。
“甚至还能借势,不动声色地,便牢牢笼络住了一位郡主。
“如今太子两滴血脉,一在承恩殿太子妃怀里,另一滴,竟然阴差阳错,进了她的宜秋东殿。
“搁在三个月前,你敢想吗?”
梅若芹悠悠长长地赞叹惋惜,然后再度低头,打谱调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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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厨房今天又送了桂花糕和菊花饼,王熙凤看着便抿着嘴笑:“耿承徽看来还是不甘心啊。”
安儿想起来夏守忠趴在那里哎哟哎哟的样子,心有余悸:“这段嬷嬷的心计不知如何,至少手段是够狠的。
“咱们还是暂避锋芒的好!”
王熙凤盈盈地笑:“宫里多了个镇山太岁,难道不是我等婢妾的福分?啊,好容易能安心地过安生日子了啊!”
因命:“跟小厨房来送点心的人说,下一顿想吃吉祥糕、如意果。”
那不是过年时的摆盘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