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繁霜使眼色。
孟繁霜只得上前,小心地伸手抽走纪嬷嬷手里的戒尺,又陪笑着扶她回转:“嬷嬷消消气。想来太子还没走远,别把家丑闹到外头去。
“郡主交给承徽,明儿再让她来给您认错!”
纪嬷嬷气得手抖:“看闲书,不是大事。偷拿东西才是!承徽若是这件事上不严惩郡主,老奴便请辞!”
王熙凤忙也陪着笑脸:“是,是,嬷嬷说的极是。我必定严惩她!”
孟繁霜扶着纪嬷嬷回去了。
王熙凤看着孤零零站在院子里,伸着两只冻红了的小手,瘪着嘴掉着泪,想哭又不敢放声的小姑娘,头疼地捂住了眼:
“和恪,你进来。”
教孩子可真是个痛苦的过程啊!
太文静了担心,太活泼了吓人……
果然,和恪一进了王熙凤的寝殿,看看众宫女们都没进来,立即便脱了外裳、踢了鞋子,扑到王熙凤床上,嘻嘻笑着,两只眼睛滴溜溜转:
“王娘娘,我就知道,你根本就没生病,对不对?”
“本来是有点不舒服。睡了一天,睡好了。”王熙凤也笑嘻嘻,但是一伸手,准确无比,揪住了小丫头片子的耳朵,咬牙道,“你少给我转移话题!
“不告而取谓之偷!真让人把这个名声给你传扬出去,你这辈子还有好儿吗?
“你爹一共两个孩子,陶哥儿被太子妃宝贝得四岁半了还不肯在外头露面儿。你若是再有个什么微瑕,你让你爹爹的脸往哪儿搁?”
和恪一边喊着疼一边规规矩矩跪在了床上:“王娘娘我错了,我绝对不会再犯了!
“那话本子我也再不看了,都是些歪话散话,好些无良书生编出来污糟女子的!”
这还差不多。
王熙凤气哼哼地放了手:“你知道就好!
“纪嬷嬷偌大年纪,凭着她教导过永宁公主这一条履历,她什么威风差事不能做?
“生生陪着你、伴着你、呵护照看着你,在这一方小小的宫殿里一窝就是三年!
“前儿咱们给她过的可是六十整寿!这个岁数的人,她容易吗?
“爇姐儿,宁可伤我的心,你也不能伤了她老人家的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