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春宫的情形可就不一样了。
吴良媛的母亲董氏,乃是华容董氏的嫡支姑娘,自幼便是百年世家的教养,最讲究静女其姝、不露声色的。
可一进宜春宫,闻着东殿飘来的药味,董氏的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。
吴良媛原本还想赖在母亲的怀里撒娇,见她表情,连忙正襟危坐,轻声细语地给母亲解释:“……那周奉仪便昏迷了。
“这已经昏了三年,病情渐缓,听说早先只能灌进去药汁、参汤米汤,听说前儿试着灌了一回山药稀糊糊,也知道咽了。”
董氏冷冷地看着她。
眷眷知机,垂头出去,顺便将一殿的奴才都带了出去,自己关了门,跟明明两个一左一右守在门外。
“周氏死活,与你何干?那是墨家的孽债。”董氏张口便训斥,“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这个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?
“前头两年你非要你祖母来看你,我都由着你了。这回是因为听说了太子妃之事,我才没让你祖母来——
“怎么,我若不来,这样要紧的事情,你竟然还要继续瞒着我瞒下去吗?!”
吴良媛立即站起来,垂首低声:“女儿不敢……”
“你有什么不敢的?你敢说你昨晚在大明宫,没有先穿了逾制的衣饰过去,被人家女官说了才换了整套各色的裙袄?
“昨天那是什么地方?那是你出风头的时候吗?
“上头坐着的皇帝,五十年天子,英明神武,什么人什么事儿没见过,就你这点儿小心思,难道还指望能骗得过他?
“想当初他把你亲手指进东宫,原想的是你能立起来,帮忙太子妃协理东宫。
“结果呢?你大小姐脾气发着,金尊玉贵地养着,跟人家梅良媛的宠争着,事事你都做了,就是不肯承担半点儿辛苦委屈,管一管东宫杂务。
“人家早就对你失望透顶了!
“你还在这种小情小调上耍小心眼儿,你丢不丢人?!”
董氏越说越气,一指头戳在吴良媛的额角上。
吴良媛委屈地咬着嘴唇,小声反驳:“可太子也没许我管家的权力啊!我总不能自己贴上去巴巴地要吧?”
“那周奉仪还没出事的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