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蟠举杯邀饮,四个人碰了一下,各自饮干。
冯紫英放下酒杯,哈了一声,冷笑道:“今儿一大早,那墨十二便派人来约我吃酒,我让门房告诉他我不在家,也不知道去了何处。我这才出来,约了你们一起!”
“一张纸画个鼻子,他这脸面可真大!”薛蟠冷笑。
石光宗呵呵地笑了一会儿,又叹道:“只这墨家,自他们家大房承恩侯,到如今的二房承恩侯,再到这个侄孙辈的十二公子,可真是都被皇后纵得无法无天。
“就这样的人,还敢肖想和恪郡主?!
“经过除夕一宴,谁不知道,和恪郡主和端郡王,乃是太子的两只眼珠子,哪一颗都是碰不得的?
“墨家再这么折腾下去,跟太子爷的这一点甥舅之情可就剩不下了!”
冯紫英“且”了一声,哼道:“这等外家,有不如无。还不够拖累太子的呢!等着吧,早晚都让太子都收拾了!”
听听外头的戏也完了,酒楼只剩了吃酒吃饭的声音,王礼使个眼色,招呼他们:“吃饭吃饭。吃完了咱们城外跑马去!”
大家掩住话题。
隔壁地字号房。
一个中年男子面色阴沉地坐在桌边,听着隔壁四个年轻人的嬉笑怒骂,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!
旁边服侍的长随见状,小声问他:“大爷,还吃么?”
“吃。赶紧吃。吃完了递牌子,进宫!”
宫中。
墨皇后被升平帝一顿敲打,一腔子兴冲冲化作乌有,辗转了一夜,今晨终于憋足了劲儿:
“今儿再看一回!若是和恪像样,不妨让小十二再等她个年。
“可若是还跟昨日一样,那我墨家也伺候不起!”
海嬷嬷还想劝说,却看着墨后通红的眼睛,知道此刻不该说话。
所幸没过多久,太子便命人来传话:“太子妃留了和恪侍疾,郡主十五再来陪皇后娘娘看灯罢!”
所以,这是,躲了?!
墨皇后没忍住,砸了个茶碗。
海嬷嬷令人收拾了,这才上来劝说:“郡主不来,说明她自己不乐意。可竟然不是自己告假,而是太子来说,就说明太子也不乐意。陛下昨日也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