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郎惭愧欠身答应。
老尚书便扫一眼众人,敲打道:“陛下老早就说过,太子的性子随他老人家,又急又烈。
“各位,陛下金口玉言,从不闹虚的。
“这个话,你们得往心里去!”
一甩袖子,慢慢弓着腰擦着步子去了。
众人面面相觑,有几个隐约不服。
侍郎瞥见,沉吟片刻,问了一句:“去年底罢免了一批官员,你们还记得吗?”
众人:“这怎么能不记得?”
“那时候恰是太子监国,罢免的人从四品的知府,到九品的主事,京里京外,加起来得有二三十个。”
礼部侍郎说到这里,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,而是拍拍手,朗声道,“来,文书记下,咱们从头一起再捋一遍。
“有异议的,现在赶紧说。说完了,统一了,下晌太子再来时,便就只有这一个方案,再不许有第二个声音了!”
众人参差不齐地答应。
便又有一个站在侍郎旁边,就如同闲聊一般,跟另一边的同僚道:
“禅让大典,往前三四百年都没有过了。咱们有些疏漏和拿不准是正常的。
“但此事重大,拿来出风头、博太子爷的关注,可不大是时候啊!”
那同僚心领神会,立即拈须笑道:“总有一两个不开眼的。如今好了,太子殿下明摆着不愿多事,中规中矩最好。”
礼部侍郎含笑,连连点头:“正是如此。”
这一来一回、一唱一和,众人都明白过来,再无一人胡搅蛮缠,仪式进行得格外顺利,不提。
再说太子。
出了含元殿后门,被那小黄门一溜小跑带着,大步流星直到院外,果然见黄数恭敬规矩地站在当地等候。
不禁笑容满面地上前:“原来是黄子通!孤就说这是谁这么守礼规矩呢!”
黄数笑着先打一躬,然后撩袍单膝跪倒:“见过太子,恭喜殿下!”
太子伸手把他拽起来,笑着问:“快给孤说说,是怎么回事?怎么忽然想起来要给梅良媛请脉了?”
黄数低声将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,只把王熙凤对杨昭训放的话略略摘了些精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