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怕孤对戴相生了嗔心,便替他遮掩,又借口不舒服,把孤和众臣工都赶了出来。
“孤去看望母后,母后是真得吓着了,海嬷嬷给熬了安神汤,她吃了已经睡下了。
“然后孤才去了太子妃那里,事情说完,就成了这样。”
说着,双手一摊,苦笑道,“眼看着日头偏西,一天都过去了,孤没吃饭没喝水,还没人心疼一句:
“可有伤着。”
王熙凤沉默了一瞬,怀疑地看向太子:“殿下是不是觉得,若是跟妾身叫苦卖惨,妾身就会感慨其实咱们二人同病相怜,就不会再怨恨太子妃了?”
太子语塞,尴尬地笑了笑:“你怎么知道?”
王熙凤翻了个白眼,走开,去把金二彩的架子挂好,又走过去整理了一下乌金时常睡着的垫子。
再转过身来,灵动的眼珠儿轻轻一转,露出一个瘆人的娇滴滴的笑:
“殿下刚才嫌妾身的殿阁里空旷?
“妾身也是没法子么!
“妾身穷啊!”
太子立即举手投降:“好,好!孤知道了!你都说了两遍了!
“大典之后,孤的小库房也会搬进大明宫。孤答应你,孤搬家的时候,调夏守忠回去帮忙。
“然后,孤的所有物品,大的小的都算上,许你挑十件,不上大明宫小库房的目录,直接让夏守忠押进承香殿。
“这样可好?”
王熙凤的双眼顿时闪闪发亮,直似现在便有一座金山在前一般,追着问:“不论大小?奴挑个白玉床都使得?”
“若有,便使得。”太子呵呵地笑,“可惜孤的小库房里并没有呢!”
王熙凤接着又试探:“那不让夏守忠跟着,妾跟着去帮忙行不行?”
“自然不行。”太子好声好气地哄她,“按制,孤的小库房会跟父皇的私库合并,称内藏,设在宣政殿南的弘文馆里。
“那个地方,外男人来人往,你若跟着收拾押车,实在不便。”
王熙凤的眼睛顿时又亮了三分:“那可未必!
“皇上答应我可以盘库,盘的难道不就是这个库么?总不可能,陛下许我去盘左右两藏的国库罢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