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。“
他接着道:“在龟无说出那样一番话后,我心中除了喜悦,也有一个深深的疑惑。那就是,我配吗?”
“我蚌妖一族,蛰伏于淤泥之中,既无游鱼一般的水中速度,也无野兽一般的尖牙利爪。能修炼到这个地步,成为一河之主已是万幸,亦脱不开祖宗福荫。”
罗承安忽然明白,怪不得这蚌妖一族能如同人类一般,发展成一个少见的妖怪家族。
如果不抱团取暖,共同策力,就凭它们对比其他动物的先天劣势,如何能修炼成事?
在他心中思索感叹的时候,只听蜃佗接着道:“所以,对于成就水中神明这件事,我对我自己,是怀疑的。我真的能做好大家的神明吗?”
罗承安忽然道:“可蜃老曾经不是也为了成为沿岸百姓的神明而努力吗?”
听到罗承安的疑问,蜃佗失笑地摆了摆手。
“这不一样。岸上百姓与我全然陌生,方使我敢攀神明果位。可水中诸位与我相识多年,对于成就其神明这件事,心中便犹豫疑虑,自感不安。”
罗承安明白了。
这就和近乡情怯一个道理。
在外面反正大家都不认识,想怎么浪就怎么浪。
可回乡之后,便顾虑重重,谨小慎微。
“可是现在我想通了。既然大家如此抬爱,也需要我成为这个神明,那我就争一把!与天争,与命争!”
蜃佗身上忽然爆发出一股无形的气势,如同斗士一般,微微佝偻的身躯也挺直了一些。
使得罗承安心中也同样升起了一股壮志豪情。
就在这时,一旁的蜃朱玉突然上前道:“可是父亲,您用秘法压制修为已久,恐怕再过不久,就再也压制不下了!而您得天地承认还不知道要多久。”
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,“到时候您修为一旦恢复巅峰,使得劫云找来,又该如何使啊!”
听到这话,蜃佗心中算了算,一腔热血如同被一盆冷水兜头而下。
面色霎时变得沉重无比。
看到他突变的脸色,罗承安忍不住问道:“不知蜃老还能压制修为多久?”
蜃佗叹了口气,喃喃道:“只剩三个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