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娘的,都怨西庄村那小犊子。”
年轻那人狠狠吐了一口口水,“县太爷大喜之日,其他弟兄们大口吃肉,大碗喝酒,咱们两个倒霉催的,只能守着这破人头忍饥挨饿。”
年长那人吧嗒吧嗒抽着旱烟,“小薛,再忍忍,就剩最后半个时辰了。”
“换班后咱们还能赶上最后一场流水席。”
唤作小薛的捕快面色阴沉如水,道:“张哥,西庄村的小鬼几次三番想偷走这颗人头,咱们头儿为何不下令将其杀了呢?”
“还有,这颗少年人头不是武夷山的山匪头目吗?”
“我怎么感觉头儿对这颗人头很上心呢?”
张姓捕快吐出一口呛鼻烟雾,眼神迷离道:“小薛……头儿或许,是在尽可能的赎罪吧。”
“赎罪!什么意思?”
“小薛,你是县衙新人,有些人有些事,不知为好。做人呐,好奇心别太强,就算知道一些见不得光的隐秘,也得老老实实装糊涂。”
毫无征兆之下。
西庄村的方向,狂风裹挟暴雪,汹涌激荡。
铺天盖地向着北城门奔涌而来。
霎时,场景恍若惊涛拍岸,卷起千堆雪。
两位捕快,挣扎着从厚厚积雪里爬出。
“这是……怎么回事?!”
两双眼睛,四颗瞳孔,瞠目结舌望着眼前大片几无片雪的黑黢黢地界。
……
通往灵石县的古道上。
每隔一段距离,朱九阴便能看到一具被钉死在木桩上的尸体。
每具尸体的双臂都摆着相同的僵硬造型,双手直指灵石县的方向,犹如路标。
每具尸体胸前都挂着‘做匪者,杀无赦’的木牌。
通过搜魂术,朱九阴知悉,这些所谓的山匪,都是被县衙捕快强行抓进牢狱里的无辜囚犯。
“无辜囚犯头颅,怎成了山匪头颅?!”
“瞒天过海,愚弄百姓?实则官匪勾结?”
收敛心神,朱九阴抬眼望去。
灵石县高约十数丈的城墙,其模糊轮廓,渐渐映入眼帘。
赤红竖瞳,一眼便望见小不点那颗高挂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