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雨停时,胡冲也带着几位心腹下属爬上晴山之巅。
浑身湿漉漉,被雨水淋成落汤鸡的白面胖子,神情忽地怔愣。
却见数丈外,黑风寨寨门前,伫立着一位撑伞青年。
身着黑袍,腰间悬佩长剑。
身形颀长,面庞隐于夜色中。
仿佛沉默的守夜人。
“大人!”
胡冲,连带其几名心腹下属,立刻冲寨门前的黑影青年单膝下跪。
“大人,出事了!”
黑影声音冷漠道:“近前说。”
胡冲向后挥了挥手,几名心腹下属立马起身远远退开。
胡冲上前,口若悬河,将昨儿与今儿发生的事,事无巨细告知韩香骨。
“大人,萧家萧潘氏水性杨花,上街采买碰见西门士族庆公子。见庆公子玉树临风,貌比潘安,便主动勾引。”
“两人苟合时,王婆找来萧家大朗。”
“盛怒之下,萧大朗不仅活剖其子,杀其妻,还打了庆公子。”
“今儿一更天时,萧……萧煞提刀登燕雀楼。”
“怒斩二百多名帮派人士后,力竭被庆公子活捉。”
黑袍青年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喜怒,“县里是这么流传的?”
胡冲点点头:“事实不是这样的。”
“可大人您也清楚,事实是怎样的不重要,谎言是怎样的也不重要。”
“百姓们相信什么很重要。”
“大人,现在县里舆论对咱们衙署……很不好。”
“老百姓都将矛头直指咱们,骂萧煞执法而犯法,是披着官皮的豺狼、恶鬼。”
“毕竟萧煞杀了二百多名帮派人士,鲜血将整座燕雀楼都染红了,这是人人可见的事实。”
“哼~”
青年县令喉咙间发出一记很轻的冷哼声。
胡冲听不出来其中包含着怎样的蕴意,这冷哼声针对的究竟是西门士族,还是老百姓,亦或是那个鲁莽的萧煞。
韩香骨:“胡冲,你觉得接下来,西门士族会怎样做?”
胡冲略微思量,沉声吐出两个字:“审判!”
“我从捕头许畅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