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色斑驳的四方桌上,有新蒸的窝窝头,掺着大枣,有红白萝卜腌咸菜,清脆咸口,还有很是浓稠的粟米粥,硬菜当属那一大盆子炖鸡肉,辅以吸足了油水的滚刀胡萝卜块,点缀些许野菜碎,滋味更加浓郁,令人口舌生津。
灶屋内,黄秦氏将洗干净的野蒜用菜刀剁碎,旋即加两勺子研磨成细粉的红辣椒面,继续添上一点盐巴,起锅烧油,将热油浇入碗中,用筷子迅速搅拌。
很快,开饭了。
齐庆疾几乎是连拉带拽,才将黄秦氏与其儿子拉上桌。
朱九阴率先动筷,给不断吞咽口水的小男孩夹了老大一块鸡肉。
可怜小男孩也不知多长时间没吃过肉了,立刻将鸡肉刨进嘴里,被油水烫的龇牙咧嘴,哼哧哼哧,像头小猪仔。
至于齐庆疾则是拿起一个窝窝头,先用筷子将表面红枣夹着吃干净,随即将窝窝头掰开,舀了满满一小勺子野蒜辣椒,慢条斯理涂抹于窝窝头上,最后递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口,鼓着腮帮子,一脸的回味无穷。
“就是这个味!”
朱九阴夹了一块胡萝卜,火候很足,入嘴以后甚至不用咬,舌头轻轻一压便化了,绵软到极致,且相当入味,吸足了肉汁,美妙极了。
看着齐庆疾满脸享受表情,朱九阴不由将目光投向那碗火辣辣的野蒜辣椒,好奇道:“有那么好吃吗?”
齐庆疾:“知道野蒜吗?”
朱九阴摇摇头:“和正经的蒜有什么区别吗?”
齐庆疾:“每年开春时,百姓地里都会长出这些东西,最常见的吃法,便是与鸡蛋一起炒。”
“可鸡蛋是荤腥,寻常百姓家吃不起,光吃窝窝头喝粟米粥嘴里也没啥滋味。”
“于是野蒜辣椒便诞生了,可以拌着面条吃,也可以蘸窝窝头吃,有的百姓农忙时来不及做饭,便会剜上一勺野蒜辣椒用白开水冲服。”
朱九阴用筷子夹了些,确实很香,浓郁蒜味与辣椒味在味蕾上绽放开来,怪不得深受老百姓喜爱,毕竟一年到头吃不了两顿肉,就靠这些重口味东西才能满足舌尖。
黄家母子很拘谨,明明一人一蛇才是外来者。
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早已将朱九阴夹的那块鸡肉吃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