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寒流肆虐,家家户户烟囱中都有淡薄轻烟升出,被呼啸北风瞬间吹散。
“其实并非只有我的上阴学宫有教无类,更早时候,我尚未出生时,至圣先师便秉承着有教无类的教学理念。”
“我与至圣先师存在分歧的地方在于,先师会说动那些百姓之家的贫苦孩子留在学宫做夫子,拿着不错的薪俸,风吹不着,雨淋不到,某种程度上也算改变命运。”
“至于那些不愿留下,梦想着干出一番事业,为万世开太平的,至圣先师也不会强留,只措辞严肃,让那些学子远离北齐。且不论成功还是失败,终生不得再踏足稷丘。”
朱九阴:“我怎么听太平说起过,稷下学宫为北齐庙堂输送了源源不绝的人才呢?”
齐庆疾苦笑道:“你也说了,是为北齐庙堂输送人才。”
“而我之上阴学宫,是为北齐百姓输送人才。”
朱九阴:“哪里不一样?”
齐庆疾解释道:“至圣先师教出来的学子,全进了城,至于我教出来的学子,全下了乡。”
“稷下学宫的学子,坚信自己能将烂到流脓的庙堂化腐朽为神奇。”
“上阴学宫的学子,则痛斥庙堂本身就不该存在,想着要推翻传承几千年的旧制度,另立新天。”
朱九阴:“想法是对的,但步子迈大了。”
齐庆疾:“追究根底,是我做夫子的错了。”
“我自己本身就是个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者,还将学生们教成如我一样虚浮的人。”
这天,青衣人生最后一次上了稷丘。
所求很简单,只为见大师兄御子一面。
当面问问这位一直崇敬的大师兄,当年为何要帮武牧与白绾绾,对自己施调虎离山之计。
“大师兄也是武牧与白绾绾帮凶之一。”
“大师兄待我极好,如兄如父,当年性善论与性恶论之争,我亦间接害死他女儿。”
“我明白,当年即使没有大师兄调虎离山,我也会因为各种各样原因不得不下山,总之当年的我,一定会走下晴朗山,上阴学宫被覆灭的结局无从改变。”
“我就想与大师兄坐下来好好聊聊,到底为了什么,他要那样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