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有根狐疑地看了眼罗氏,又看了看被她死死抱着的孙青青。
想到柳知春先前的那番话,心里就对孙青青存了几分警惕。
倘若柳知春没有撒谎,那孙青青连养了她多年的屠家人都能恩将仇报,又何况是从未养过她的自己?
真要让孙青青进了张家,谁知道这丫头又会整出什么事?
他可是听说了,前些日子屠勇的女儿生产,结果孩子被人调包,要不是谢修及时发现,那孩子就要被当成犯官的外室女送去流放边关!
当时那许氏调包,就有孙青青帮忙。
虽然都说孙青青是被人下了药,才被迫帮了忙。
可听柳知春的意思,里头怕是还有内情。这孙青青对屠家人不满,故意帮着许氏调包孩子,也不是没可能。
这样一想,张有根心中越发警惕孙青青。
但他面上依旧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,还苦哈哈地帮着求情:“屠庄主,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
青青一直养在屠家,她是你们带大的,品性肯定坏不到哪儿去。恐怕是最近受了刺激,才故意说了气话,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!”
“气话?她说的可不是什么气话。”柳知春嗤笑,“说起来,我也以为自己能把孙青青给教好,所以这些年对她也算是悉心教导,甚至从不拦着她们母女见面。
可惜,有的人天性如此,不管再怎么教,也没法把她的性子给掰过来。就像那狼崽子,你再怎么教它,也阻挡不了它天性里嗜血的欲望。
你对它再好,等它长大了,还是想要吃人。只要你让它觉得不如意,它就能够毫不留情地把你活生生撕碎了吞下去。”
柳知春刚说到这里,孙青青便忍无可忍地尖声怒斥道:“够了!你不就是想要将我扫地出门吗?何必说这些含沙射影的话,往我身上泼脏水?”
柳知春毫不客气地冷笑:“你说对了,我的确是要将你这条白眼儿狼扫地出门!这些年你吃的穿的用的,哪个不是屠家给你的?
既然你觉得屠家对你不好,是故意作践你,我便做主放你自由!
只是你走的时候,记得把身上的衣裳换了,头上的首饰也摘下来,别让屠家的东西再继续作践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