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慕,不同于彼思慕。
“非也。”宴寻干巴巴道“是惋惜。”
“公子相护之人,身为属下理当相助,而非见死不救。”
顾荣掌心托腮,目光灼灼,打趣道“那是你家公子思慕我?”
“他于我有救命之恩。”
“若他思慕于我,倒真真是有几分为难呢。”
“一边是救命之恩,一边是父母之命。”
宴寻:……
宴寻移开眼,心中越发确定一件事。
只要顾荣想,小侯爷寒冰亦可化秋水。
一张倾城姝色牡丹面,胆大热烈,可偏偏骨子里是冷的。
这样的顾荣就是一只百花缠枝细颈瓷瓶,一眼望去,萦绕着雾,引着人拨雾探索。
在洞悉顾荣脸上的戏谑表情后,宴寻反而恢复了冷静,之前忽略的细节开始逐渐浮现于脑海。
“顾大姑娘早知沈元清的为人?”
虽是问句,语气分外肯定。
更像是明知故问。
顾荣神色不变,戏谑依旧“父母之命呀。”
顿时,宴寻觉得自己纯粹是皇帝不急太监急,操的都是无用的心“不日成婚的消息是你特意传扬出去的。”
“沈家母子昨日登门并非秘密。”顾荣答非所问。
宴寻闻弦音而知雅意。
昨日登门,今日便传遍了上京大街小巷。
“顾大姑娘想做什么?”
“一回生二回熟,在下可助姑娘一臂之力。”
顾荣眸光流转,漫不经心道“我是伯爷口中的孝顺女儿,自然是谨遵父母之命。”
一码归一码。
她的谋算,越少人知道越发。
“当然,你若是实在古道热肠,用你腰间的佩刀杀了陶姨娘可好?”
顾荣的声音里始终浸着浅浅的笑,似是在述说今夜如水色月色可真美。
宴寻有种想寻根绳子上吊的冲动。
“倒也不是不能杀。”
女财神有银钱,肥水不流外人田,雇杀手不如雇他。
顾荣笑意愈深“说笑了。”
“万贯家财在身,犯不着以身涉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