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荣拒绝接受汝阳伯的任何洗脑言论,直接抓住重点反问。
至于自私。
至于铁石心肠。
什么时候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叫铁石心肠了?
这道理,她是不认的。
既不认同,又何须反省。
汝阳伯语塞,抿了抿唇,久久没有言语。
良久,轻吐出一口浊气,耐着性子道“顾荣,小知先天有疾孱弱多病,静心修养尚且缠绵病榻,若是再操心庶务,怕是病上加病雪上加霜。”
“所以啊,父亲这些话该去给陶姨娘和扶曦妹妹说。”顾荣油盐不进的摊摊手“父亲和陶姨娘行事都不为扶景弟弟考虑,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多此一举。”
“父亲,我乏了,就不在这里听父亲的长篇大论了。”
真真就是老太太的裹脚布,又臭又长。
“伯爷。”
就在这时,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外院管事戴良神色慌张地闯入,脸色苍白如纸,颤声禀报道“伯爷,宫里来人了。”
汝阳伯一惊,眼神狐疑又愤怒的瞪向顾荣。
顾荣挑挑眉。
会是长公主殿下派来的太医吗?
思及此,顾荣的神情轻快了些许。
汝阳伯未及向顾荣提出质疑,便稍微整理了衣袍,向宅邸的前院迈步走去。
顾荣略作思忖,跟了上去。
来人是李公公的干儿子李德安。
李公公是贞隆帝最宠信的大太监,自幼侍奉帝侧,察言观色揣摩上意一绝,即便是后宫妃嫔也对李公公礼待有加,不敢造次。
李德安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。
小小年纪,俨然一身的傲慢。
李德安身后是背着药箱、头发花白的徐太医。
而徐太医的身后是两位年过花信的宫女。
是长春宫皇后娘娘身边的老人。
莫问她为何对宫中之人了解的如此清楚。
上辈子,她竭尽全力助裴叙卿从籍籍无名的一介白身到位极人臣的权臣,付出的不仅仅是荣氏的家业。
向上爬,就得投其所好。
而投其所好的前提是知己知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