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宁大夫护不住阿姐。”顾知总结道。
谢灼睫毛轻颤,心仓促跳了下去,缓缓想着,幸亏他不只是宁如珩。
他很清楚,顾荣有多看重顾知。
若不是有顾知为牵绊,顾荣早就不管不顾掀翻汝阳伯府,潇洒自如下扬州了。
“长姐,长姐。”
凄厉哀婉肝肠寸断,像是受了万般委屈的哭求声传来,打破满院的温馨。
顾荣蹙蹙眉,循声望去,发髻上的红宝石步摇微微晃动,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越发透着股难以忽视的冷意。
身强体壮的仆妇把顾扶曦牢牢挡在竹葳院外。
“长姐,扶曦求你了。”
见顾荣看过来,顾扶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人畜无害的小脸上满是恐慌“求你救救我母亲吧。”
“她是伯夫人又怀有身孕,不能过堂受审。”
“人言可畏,众口铄金,流言蜚语堪比一根根毒针。”
“求长姐看在母亲腹中有伯府血脉的份上撤回诉状吧。”
“求求长姐了。”
顾扶曦不停的磕头,殷红的鲜血渗出洇湿额间素色软布。
顾荣回眸望着谢灼,微微颔首致歉“真是让小宁大夫见笑了。”
旋即推门而出,施施然朝竹葳院外走去。
身后传来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厨房那半掩的窗扉悄然闭合。
谢灼深知,他的旁观影响顾荣的发挥。
顾荣的耳朵轻轻一动,脸上的表情依旧寡淡,然而嘴角却明显地扬起了一丝笑意。
谢小侯爷当真是一个妙人。
当即决定,待她无需借势的那日,定要奉上厚重的谢礼。
她这人俗,银票越厚,心意越重。
“伏羲妹妹。”
顾荣俯身,捻着帕子挑起了顾扶曦的下颚,柔软的指腹来回揉摁着,眼神含笑,垂眸欣赏着自己那日的杰作。
“死不了人的。”
顾荣扫视了一眼仆妇们,仆妇们立刻领会了他的意图,恭敬地行了个礼后退了下去。
顾扶曦微怔“什,什么?”
“我说,即使人言如箭,陶姨娘也死不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