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家是不可能的,至多让你再回味下出家人光溜溜的头。”
墨发一缕缕落下。
谢灼后知后觉冷飕飕。
“灼儿,今夜这一出,是真的有出家之意,还是顺势而为?”
长公主浸染着凉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
谢灼不动声色“不瞒母亲,二者皆有之。”
“我是真的厌了无休止的相看和撮合。”
“母亲当知我性子,清冷又寡淡。若不曾心悦,何以相伴终老。”
长公主攥着戒刀的手紧了紧,良久,长舒了一口气“罢了,本宫就等你寻寻觅觅知心人。”
只要不是一门心思出家便好。
一刻钟后,一颗光溜溜,在银辉下发着光的脑袋出炉。
长公主端详须臾,不禁失笑。
“灼儿,本宫吩咐宫中织室、长公主府绣娘给你织几顶冠冒,遮遮熠熠生辉的脑袋。”
余光无意间扫过谢灼手腕上那串迦南香木嵌金珠的手链,荒诞的念头再次死灰复燃。
灼儿对顾荣是不是有些特殊?
虽说她瞧不上汝阳伯府的庸碌落魄,亦有几分嫌恶顾荣的狼藉名声,但只要能让灼儿恋慕红尘,她能吞下所有不满,十里红妆迎顾荣过门。
思及此,长公主抿了抿唇,起了试探的心思。
“灼儿,本宫今日又听了出桩汝阳伯府的闹剧。”
“本宫思来想去,顾荣总归是故人之女,没道理袖手旁观她被汝阳伯苛待,不如本宫办一场正儿八经的认亲宴,收她为义女。”
“如此一来,长公主和忠勇侯府皆是她的靠山。”
“你意下如何?”
长公主的眼眸闪烁着,紧紧锁定在谢灼的脸上,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腻的表情波动。
谢灼故作镇定,心中却风起云涌。
顾荣前脚说歃血结义,结成异姓兄妹。
母亲后脚就提议办场认亲宴认顾荣为义女。
心悦之人终成兄妹?
“母亲,顾大姑娘自能生羽翼,何必仰云梯。”
“不若再观望一二。”
长公主的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