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灼轻抿一口茶后,便停了下来,用指腹轻轻按压着茶杯边缘,缓缓地询问“母亲,能否将陛下与汝阳伯府元夫人的往昔故事告诉我?”
长公主怔了怔,眉心微跳。
“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,不值一提。”
怎么说?
难不成说,她亲自为陛下和荣氏拉郎配。
陛下对荣氏大献殷勤,谁料热脸贴冷屁股,荣氏断然拒绝了陛下?
当年忍辱负重的皇子,已是大乾的天子。
堆金积玉一掷千金的荣氏女,盛年亡故。
旧事随风逝,千帆过尽物是人非。
旧事,实在不宜再提。
谢灼压着茶盏口的手一停“母亲。”
“陛下今日召我入宫议事,先言顾大姑娘肖似其母,又说欲赐顾荣恩赏免其颠沛。”
长公主的心停跳了一瞬,声音干巴巴道“或许,陛下是想赐其县主之位……”
“母亲信吗?”谢灼反问。
长公主手指微微蜷缩,颓然道“陛下曾有意迎娶顾荣的生母为侧妃。”
谢灼不由得攥紧了茶盏。
果然。
陛下对顾荣的心思不纯粹。
求不得,便成了执念。
尤其是大权在握,富有四海的一国之君。
凡所欲也,皆唾手可得。
曾经的不可得,定会想方设法去弥补所谓的遗憾。
那句相貌肖似其母,说的意味深长,听的他心惊肉跳。
“所以,陛下是想纳顾大姑娘为妃,对吗?”
长公主:不可以!
她好不容易看到谢灼摆脱孤独终老的可能,怎么能让陛下夺人之好!
“顾荣堪堪及笄,陛下已然年近不惑,兴许只是一时兴起……”
“母亲。”谢灼打断了长公主掩耳盗铃的自欺之举“君无戏言。陛下随口一句,是金口玉言,是一言九鼎。”
长公主顿觉棘手,面染歉疚“灼儿,是母亲入宫说漏了嘴。不如在陛下下明旨前替顾荣订下婚约。”
“陛下不是昏庸无道之辈,绝不会君夺臣妻。”
“要不然,早就在荣登大宝后,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