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荣道“请大师解惑。”
方丈缓缓道“谢施主代天子在佛宁寺斋戒祈福半月,期间屈尊于寺中暂住。”
非隐秘之事,上京城的达官贵人皆知,无需刻意隐瞒。
顾施主不知,才不正常。
顾荣愕然,想起了那个既糟糕又可怕的梦。
银白色的面具下,是谢灼那张清冷高贵不可亵渎的脸。
顾荣的心噗通噗通跳着。
“谢施主?”
“忠勇侯府谢小侯爷吗?”顾荣小心翼翼道。
方丈颔首“善哉,善哉。”
“说来也巧,顾施主入寺为亡母祈福之日,便是谢施主斋戒祈福结束之期。”
顾荣的眼睛瞬间睁大。
所以,三月十三那日,谢灼也在佛宁寺。
“东南角的院子里那间禅房吗?”顾荣的声音显得干涩,每个字似乎都是费尽力气才勉强挤出。
方丈“的确如此。”
突如其来的真相袭来,顾荣头晕目眩。
霎那间,耳边的一切声音都变得不真切。
仿佛棉花包裹的鼓槌,一下一下落在鼓上,模糊而沉重。
最怕什么,来什么!
竟然是谢灼。
重生归来遇到的男菩萨,是她装腔作势引诱蛊惑的谢灼。
不是乔吟舟。
不是什么居心叵测之辈。
那隐在暗处,从头至尾旁观了她算计裴叙卿的神秘人是谢灼的属下。
麻木。
惊悚。
荒诞。
五味杂陈,复杂的的感觉从头顶蔓延至脚尖。
原来,她在谢灼眼里是透明的,没有任何秘密可言。
知她的温柔仁善楚楚可怜是假。
知她满腹算计心狠手辣才是真。
既然已经识破了她的伪装,为何仍选择沉默不语?为何一再让她借势而为,任由她肆意利用?
顾荣不认为谢灼是在故意戏耍于她。
谢灼的救命之恩,襄助之谊,皆为真。
谢灼啊……
难道十年佛寺清修,真修成了普渡众生的佛陀,愿舍身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