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是他最想窥探的秘密。
可,这一刻,他却不忍再看一遍。
裴叙卿和乐安县主怎么敢的!
谢灼喉咙哽的生疼,鼻子根酸的让他不禁眼眶湿润。
仅是裴叙卿的一场梦吗?
他宁愿仅是裴叙卿的一场梦。
丞昇感知到谢灼身上气势的变化,不安试探“小侯爷,属下……”
属下去解决了裴叙卿。
丞昇话语未落,谢灼便抬手示意,声音沙哑却透着决绝“以母亲之名,命永宁侯夫人三日后筹办赏花宴。你需精心安排,吩咐皇镜司的密探,务必确保那封宴寻藏于裴叙卿书房的情诗,于宴会上公诸于世,让裴叙卿对乐安县主的倾慕之情,再无丝毫回旋的余地。”
“另外,你连夜去趟永宁侯府,取一件裴叙卿的贴身物件,不拘玉佩指环之类的,交给甄女使。”
“剩下的事情,甄女使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他宁愿是裴叙卿的一场梦,但却不能真的当作一场梦般不以为然。
裴叙卿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。
伪君子,向来最擅美化自己的言谈举止,也最擅长为自己开脱。
他要把裴叙卿攀扯顾荣的风险扼杀于摇篮。
丞昇不假思索应下,转身离开。
夜风悄然从门缝溜入,烛火随之轻轻摇曳,房间内光影交错,忽明忽暗。
谢灼轻呼一口气,垂眸看向绢帛。
黑漆漆的墨迹,映入他的眼中,像极了鲜血淋漓触目惊心的求救。
字字句句,皆是顾荣的求救。
那些用在罪大恶极犯人身上的酷刑,被乐安县主和裴叙卿尽数加诸于顾荣。
什么用烧红的铁烙脚,反倒显得微不足道了。
他不敢想,顾荣是怎样熬过一个个被囚暗牢酷刑加身的日夜。
他不敢想。
一想,就恨不得杀人。
他终于知道,顾荣为何曾经一次次旁敲侧击试探他和乐安县主的关系,又为何会那般痛恨乐安县主。
乐安县主施加的酷刑,很大一部分习自皇镜司。
所以,在裴叙卿梦中世界,他皇镜司司督的身份暴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