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有你的选择里,我都选择你。”
“我倾慕你,会一直倾慕。”
“关于这件事,你可以反复向我确认。”
“仇怨面前,无人有资格有权力强迫你宽恕乐安县主。”
“如何抉择,你的心念最为要紧。”
谢灼再一次想起了那张密密麻麻写满顾荣与裴叙卿、乐安县主纠葛的绢帛。
若他是顾荣,亦恨意难消。
若不能报仇雪恨,拉着一起下地狱也无妨。
此刻,正值乌金西垂。
橘橙的金光倾泻而下,洒落在顾荣的发梢、肩头,衬得她仿佛一块无瑕美玉。
“谢如珩。”
顾荣抬手,轻轻摘去飘在谢灼肩膀上的花瓣,手指不经意触碰到谢灼的耳垂。
“谢如珩,有些话说多了,我是会当真的。”
“倘若我当真后,你负心薄幸,二三其德,我不会做成人之美善始善终的君子。”
谢灼只觉得,顾荣的指尖分外冰凉,声音轻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,听的人揪心。
“可当真。”
“如果,有朝一日,你愿下嫁于我,我会在大婚前,将我家产尽数作为迎娶你的聘礼,官府备案。”
“届时,我一无所有,唯盼你垂怜。”
顾荣眼底的试探和冰凉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熟稔的打趣“谢小侯爷不清贫了?”
谢灼:……
偶然捉襟见肘,拿不出现银,不意味着他一贫如洗。
他缺的是现银,不是家产和所藏。
……
最后一丝余辉,消逝于天际。
顾荣踏着矮凳,缓缓步下马车。
她目光所及之处,艳丽的红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。
颦眉,嗤笑。
如果她的记忆准确无误,那么清晨离开府邸时,挂在门外的灯笼,并没有现在眼前所见的这般崭新和鲜亮。
陶姨娘就那么笃定她和顾平徵会死于非命?
这般迫不及待的庆贺。
悬而未决前,最忌得意忘形。
顾荣侧眸看向担架上的顾平徵,似笑非笑“看来,今儿真是个喜庆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