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作停顿,继续道“二。”
林中寂静无声,偶有飞鸟成群结队低低掠过。
谢灼轻蔑地一笑,眯起双眼,弯弓搭箭,随着一声嗡鸣,利箭准确无误地射入了前方古木的树干。
树后,一道身影狼狈的摔了出来。
看清人脸时,谢灼按住弓弦,猛的停下欲射出的第二箭。
“怎会是你!”谢灼凝眉,眸底深处弥漫着惊疑和杀意。
他的箭,可以轻而易举刺穿对方的喉咙。
也就是说,要了此人的命,易如反掌。
但,余光瞥向身侧的一对大雁时,杀意转变为犹豫。
他看得出来,顾荣不想此人死。
奉恩公府的南子奕。
一颗赤子之心,满腔侠客热血,满脑子锄强扶弱英雄梦的南子奕。
也是顾荣惋惜怜悯的南子奕。
谢灼的眉头不由得越皱越紧,摩挲长弓的频率也越来越快。
丞昇大步流星的走过去,一把钳住南子奕。
南子奕狼狈的跪伏在地,片刻后,仰起头“是我。”
“就是我。”
南子奕的脸又红又肿,巴掌印层层叠叠,嘴角还渗着血,看起来要多惨有多惨。
谢灼眉心微动。
整个奉恩公府,上上下下,敢对南子奕下狠手、又舍得对南子奕下狠手的唯有南子逾。
这是又出言不逊了?
谢灼弯下腰,拾起地上那支精美的羽箭,然后随意一掷,羽箭擦过南子奕的面颊,带起一串血珠。
“你想杀本侯?”
南子奕既心虚又屈辱又绝望。
他想欲盖弥彰的解释,但喉间就像是塞了块浸满了冰水的棉布,堵的他说不出口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是真的想杀了谢小侯爷。
届时,他再自尽,以命抵命。
无颜狡辩,亦不能承认,否则蓄意杀谢小侯爷,定会牵连到奉恩公府。
只得别过头去,紧咬嘴唇,闭口不言。
“南子逾是否知晓你所犯下的愚蠢行径?”谢灼语调淡然,语气平稳,几乎察觉不到任何显著的情绪波动,仿佛那场险些致命的刺杀与他无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