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,又一声。
长街上,乌压压的人群似是滞住了。
想问,又不敢问。
消息灵通的,皆知,今岁冬日,北疆的雪像是不要命般,一场接着一场的下,结结实实的封了进出的路。
内外,不通人烟,不通信件。
更知,贞隆帝下密令,吩咐前兵部尚书将运往北疆的辎重,换成了砂石。
如此情况下,他们不敢想象北疆传来的战报上所书内容。
传令兵骑马踏过长街,踢踏踢踏声远去。
百姓的心却高高的悬起,自发翘首望着宫城的方向。
万一呢。
万一有奇迹出现呢。
有些上了年纪,经历过当年那场北疆事变的老兵,掩面呜咽,生怕再闻一模一样的噩耗。
忠勇侯府。
顾荣“腾”地一下站起身来,失声道“战报入京了?”
声音里是小心翼翼的紧张和微不可察的恐惧。
她怎能不担忧,又怎会不担忧。
宴寻重重的颔首“入京了。”
“财神娘娘,这是随战报和阵亡将士名单一起被驿卒和传令官送入京的信。”
顾荣手指不受控制的轻颤了下。
信封之上,是谢灼的字迹。
谢灼,还活着。
还活着。
一瞬间,眼泪夺眶而出,模糊了顾荣的视线。
别过头去,捻起帕子擦拭干净泪水,抑住汹涌而至的泪意,接过了信。
这是自大雪封山后,唯一的一封信。
金銮殿。
铜壶滴漏指向巳时三刻。
乔老太师当着永昭长公主和群臣的面,缓缓打开信筒。
“北疆大捷。”
“北疆大捷。”
珠帘后,永昭长公主长长的舒了口气。
“谢小侯爷重整北境军务,率北境军斩北胡敌军八万,自损三万八千余,北胡大败,仓皇逃窜,王廷有议和之意。”
乔老太师继续道。
眉宇间,尽是与有荣焉。
大乾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如此大胜了。
自北境军易主,北胡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