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青鸢闻言不恼不悲,只淡淡笑道:“姨娘,生病可是好事。命贱之人就该多生些病磨一磨,免得你命数太轻贱被老天收了去。”
“混账东西,你听听自己这说得还是人话吗?”春姨娘气得怒坐而起。
顾青鸢只弯唇一笑,“姨娘不记得这些话了吗?我小时候生病你就是这样告诉我的啊。”
春姨娘愣了一下,许久才回想起来。
小时候顾青鸢一生病她就觉得心烦,浪费银子抓药不说,还少了个人手伺候她,气恼之下她便说那些话来骂顾青鸢。
“这都多久的事了,亏你还能记在心里,我早就忘了!”
“姨娘自然忘了,因为你是施暴者,没有施暴者会去牢记自己的罪行,只有受害者才会铭记自己的痛苦。”顾青鸢云淡风轻的道,只眼角眉梢尽是戏谑之意。
春姨娘咂咂嘴,嘟囔道:“哪有爹娘不打骂孩子的,也就你这般小肚鸡肠!”
顾青鸢不理会她,坐在一旁安逸的看起医书来。
赵月马上就要考教她针灸之术了,她若记不牢穴位会被师父骂的。
春姨娘看不得她这般悠然自得,便嚷嚷起来,“我口渴了,你给我倒杯茶!”
“崔大夫说姨娘最近不能喝茶,喝茶会与药效相冲。”顾青鸢翻了一页书,淡声回道。
“那就给我倒白水来!”
“姨娘,奴婢来伺候您!”翠红捧着水杯笑嘻嘻的走过来。
春姨娘正想拒绝,翠红手一抖,一碗水全都倒在了春姨娘的被褥上。
春姨娘尖叫一声,“你瞎啊!瞧你做的好事!”
“哎呀,都是奴婢不好,奴婢这就给您拿去烤烤!”
翠红一把卷起床上的被褥,连层布单都没给她留。
春姨娘穿的单薄被冻得瑟瑟发抖,她瞥了一眼顾青鸢身上的狐狸毛披风,眼睛满是贪婪的光,“屋子太冷了,把你身上的披风拿给我穿!”
顾青鸢的视线自书上淡淡移开,“姨娘,从别人讨东西时不要这般理直气壮。”
春姨娘鼻中发出一声冷哼,“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,还轮得到你教育起我来了。”
不过她实在眼馋,她这辈子还没穿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