宛兰见人走了才松懈下来,收拾汤盅边问道:“两位哥儿早上不是来过了吗,姑娘记岔了吧?”
“…奶娘,我不这样说,午觉没法睡了。”
戚袅袅又无奈摇摇头,宛兰十几岁就被分到刚进府的柳姨娘身边做丫鬟,后来配了府里一个小厮,恰巧和柳姨娘同时期怀孕生产,只是宛兰的孩子出生就夭折了,柳姨娘不敢信主母派来的奶娘,干脆让宛兰升了上来。
宛兰痛失自己的孩子,把全部的爱转移到戚袅袅身上,自小当亲闺女疼的,只是她跟着空心花瓶柳姨娘混久了,心性也是憨憨的一根筋。
“…也是哦。”
宛兰讶异看了眼今天格外不同的自家姑娘,有点可惜问道,“刚才五姑娘说让你跟着她习字,这么好的机会姑娘怎么给拒了?”
“……”
戚袅袅斜了眼中年傻白甜还有两个同样满脸可惜的呆头鹅丫鬟,差点没气笑,敢情她们还真以为戚婉婷真心想教她习字。
算了,这样也好,毕竟她以后的发展路线是靠脸吃饭的无脑花瓶,身边人太精明反而容易露馅。
或是找茬的事被戚家父子知道了,自打那天之后,戚袅袅就没再见两个姐姐来过,倒乐得清闲,晃悠着到了目的站。
七月的天炎热,微风带着黏腻腥气。
上都皇城,天子脚下,码头很大很繁华,一眼望去车水马龙,人头涌动。
男人们忙着安排下船事宜,女眷和一众丫鬟婆子在甲板上候着。
戚婉婷一袭得体的淡粉双襟缎裙,文钰莹还是一身嫩黄长裙,一个优雅一个鲜艳,下巴轻扬,姿态高贵。
只是内里早已汗流浃背,鬓角头发都黏在汗湿的脸颊上,怕举动太大失礼,不好去擦,硬生生忍着,实在难受得紧。
可一旁好奇四处张望的戚袅袅,素白色烟笼纱衣,裙琚飘扬,纤腰不盈一握,长发柔顺垂坠,那张羡煞人的小脸雪白细腻,不见半分汗湿,反而添了脂粉一般,白里透红,更显娇艳无双。
戚婉婷牙紧了紧,看向薛氏。
“母亲,码头人多口杂的,我们闺阁女眷都带上帷帽吧。”
薛云冷冷扫了眼狐媚子,点头应下。
这也是让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