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丫鬟哪去了，你也不喊一声。”
“咳…没，没事，我让她去主屋送糕点了，还没回来呢，咳咳！”
樊燕把药碗放下坐在床沿，伸手轻拍她的后背，瞥见她满头花白，垂眸低叹一声。
“宛兰，孩子们好着呢，倒是你还病着，总是悬着心担忧，还下床去做糕点，病怎么能好呀。”
宛兰喘着气靠上床柱，虚弱扯了扯嘴角，“心不由我啊，也是我不争气整天病着，昨日小公子哭着要吃我做的莲子糕，我今日才有力气起身做了，也不知道孩子们长高点了没有…”
樊燕抿了抿嘴，端起药碗吹着气。
“先喝药吧，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，孩子们那里还有我们呢。”
“…好，我得赶快好了，才能去看孩子们…”
宛兰连呛带咳灌了满满一碗苦药，躺回枕头上低低喘着气，片刻药劲上来，缓缓闭上眼睛，嘴里还低喃着团团圆圆。
樊燕起身给她掖好被角，听到那声带着哭音的姑娘，鼻子一酸掩嘴快步走出房间，扶着院外的杏花树抬袖抹泪。
踏出长廊的丫鬟小翠快步走来，有些忐忑问道：“嬷嬷，宛妈妈，没事吧？”
“…没事，刚喝药睡下了，你别进去吵着她，候在门口就行。”
樊燕吸了吸鼻子，“公子们可还好？谁在主院看着呢？”
“是春芽和木槿姐姐，春穗和芍药姐姐出去给小世子买毛笔宣纸了，还有刚才宋夫人和国公府的闵夫人带着孩子来了，给两位公子带了不少礼物，这会在屋里说话呢。”
“好，那你在这守着吧，我过去瞧瞧，对了，王爷在府里吗？”
小翠缩了缩肩膀，眼中带了几分畏惧摇摇头。
“早上我在二门上见到王爷又出门去了…”
“…嗯。”
樊燕垂眸，转身上了长廊往主院走去，瞥见荷池中枯萎的睡莲，长长叹了口气。
王妃走了，不光带走了王爷的心，连这府里上下的生机几乎都被带走了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