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辉粉末簌簌飘落,在琉璃砖映出七十二道颤抖的星轨。
\"此事我已知晓。\"
宗主的声音裹着破碎的卦象从门缝渗出,檐角悬挂的六十四枚天机铃竟无风自动。
弟子瞳孔里倒映着突然亮起的虚空阵纹——那是宗主用神识在门扉刻下的\"镇\"字诀,最后一笔拖拽出的灵力尾焰,将廊下三盏鲛绡灯笼烧成灰白色。
当腰间的紫檀木牌炸裂时,宗主垂落的广袖里涌出液态星光。
那些星浆包裹着飞溅的木屑,在半空凝成他父亲残缺的面容。
碎裂的唇角正在淌出银河,每一滴都坠落在玉髓榻上蚀出焦黑卦象。
右手尾指无意识地划开虚空,这个细微动作让整座天机阁七十二层观星台同时偏移三寸。
阁顶悬浮的浑天仪爆出七道裂纹,其中流转的日月虚影竟渗出暗红色血丝,顺着青铜刻度渗入地脉。
\"父亲\"
宗主喉间滚动的叹息引动九霄雷云,琉璃窗上映出他眼底旋转的命轮虚影。
当说到\"邪帝\"二字时,案头那卷自动翻开的《推背图》突然燃起幽蓝火焰,将预言到今日的第四十九幅卦图烧成飘散的金粉。
最后半句呢喃消散时,宗主左手已捏住从木牌残骸里升起的血色符咒。
那符纸上的朱砂突然活过来似的,顺着他的掌纹游走进血脉,在腕间凝成与禁地方向相同的星芒烙印。
东侧墙上的山河社稷图无风自动,图中镇压邪帝的轩辕剑正被黑雾蚕食剑锋。
寒铁锁链摩擦山岩的声响穿透云霄,陈安康抬头望着悬浮在云层里的凌寒峰试炼碑,第一百五十组金篆正泛着幽蓝光芒。
前头淘汰的弟子们带下满地霜花,他踩过那些碎冰时,丹田里仅剩的两成灵力在经脉间泛起细微波澜。
第一关的青铜门甫一洞开,罡风裹着雪粒子迎面扑来。
陈安康瞳孔骤缩——万丈悬崖横亘眼前,百丈高的花岗岩正裹挟雷火自峰顶轰然坠落。
左侧青瓦学堂里飘出稚子诵经声,右侧拄着紫竹杖的盲眼老者却朝着落石方向蹒跚而行。
\"救苍生还是渡一人?\"
虚空中的诘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