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点四十。
过了一会儿,臧洪霞陪着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从楼上下来,一路走,一路有说有笑。
两个人走到大堂口,臧洪霞张望了一下,看到王二毛 ,招手让他过去。
“刘监理,这就是我刚刚跟侬提过的,张功权将军的外甥,现在改名换姓流落在外,叫王二毛,有机会的话,请侬多多照应啊。”
王二毛眼睛卜瞪卜瞪,还没听懂,就见臧洪霞转过头来隆重介绍,“这位是中央储备银行监事会的刘铭达刘先生,是侬舅舅的故交,这趟公差到上海,我专门请他过来坐一坐。”
没办法了,这个小娘皮不晓得又要演哪一出戏,王二毛只能恭恭敬敬给这个刘先生行了礼。
刘铭达倒是蛮客气,看了看王二毛,点点头,“身在江湖,英气内敛,少年人,好!”
臧洪霞似乎听了非常开心,笑得像朵花一样,“璞玉还要巧手方成名器,刘监理,侬就多多费心咯。”
“好讲,好讲。”
将刘铭达送上车,臧洪霞回来,看了看钟,六点五十,再看了看王二毛,笑了笑。
王二毛被她笑得汗毛凛凛,“哪能意思?”
“上去讲。”
进了房间,先看时间,到七点,王二毛报时,然后起身想走,一想不对,又坐进沙发,点起一支烟来。
“侬晓不晓得啥叫轧姘头啊?”
臧洪霞走到梳妆台前,将头发打散,换了身睡衣。
王二毛不响,继续抽烟。
“侬扮小白脸,进来不先抱一抱,贴一贴,香香面孔?”
“我昨天被顾胖子打,今天还敢来就不错了!侬哪里看过小白脸为了女人不要命的?对过望远镜又不是戆大,我过来抱一抱,香一香,被他看到,他也要能相信啊。”
臧洪霞一愣,走过来,坐到他对面沙发,“侬脑子蛮灵光,这都能想到!”
王二毛被她气乐了,这算什么话,“讲正事情,杜老板跟侬哪能讲的?他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我都跟你讲过了呀,他应该这两天回来的。”
王二毛一皱眉,师父没找过她?
“侬现在再骗我就没意思了,有事情就爽爽气气办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