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营长顶着被晒得黢黑的脸,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。
“明白,二团那边也是这个意思。”
在两人说话的功夫,谢澜之低头一看,发现桌上的菜都快被吃没了。
他抬头去看沈营长跟两个兵,棱角分明的脸庞,瞬间黑下来。
沈营长虽然一直在跟他说话,也不忘往碗里夹菜。
碗里高高堆起的菜,都要冒尖了。
谢澜之被气笑了,眼神不善地斜睨着三人。
“好一招暗度陈仓!”
他竟然被自己的下属摆了一道。
沈营长跟两个兵顿觉不妙,站起来转身就往外冲去。
“碗,碗还没放下!”
秦姝也跟着傻眼了,追上去喊道。
“嫂子,我明天让人把碗给你送回来。”
走廊内,边跑边扒拉饭的沈营长,提高声音回喊。
秦姝扭头走进病房,勾人的桃花眼,控诉地盯着谢澜之。
“他们一直都这么不见外吗?”
谢澜之一改在下属面前的冷脸,没有多少表情的脸色,挂着无奈的淡笑。
“早些年,在生活艰难的时候大家连饭都吃不上,他们习惯在我这蹭饭吃,那时候能喝口热乎的稀饭汤都是好的。”
回忆往昔,谢澜之脸上露出几分怀念与庆幸。
怀念曾经死去的战友,庆幸残酷血腥的战争已经远去。
秦姝知道谢澜之口中,生活艰难四个字,是多少人付出生命为代价换来的。
这个话题太沉重了。
她默不作声地收拾桌上的碗筷。
饭后,谢澜之照常治疗针灸,喝苦得难以下咽的汤药,脸上腿上涂抹黑色药膏。
秦姝把用完的针灸收纳包、药瓦罐、膏药盒装进布兜。
她的手在布兜里面摸索片刻。
指尖触碰一个,硬硬的圆形小盒子。
秦姝抬眸去看,姿势懒散地倚靠床头,像只雄狮在小憩的谢澜之。
她深呼一口气,说:“今天的治疗还没结束,我去找护士拿东西,你在这等着。”
“好——”
男人声线偏冷,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