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她一心一意,想不到父亲一死,他蛰伏多年终是在功成时暴露本性。
好在当初嫁时父亲留了一手,便是那借据,母亲总说人和钱财总要留一样,所以她一直提防,从未将自己的实力外露。
婆母林氏未有学问,为好相与她也从未表现出自己识字,也正因此才看到了那封书信。
成婚本就不是她所愿,她道:“你为了诬陷我,言我不识字,我不知你是何欲意。但你我夫妻一场,我总不能无情。我家中无父无母,无处可归,且我未犯七出之条,我大洲律,你缘何休我?”
顾言知似是没料到她竟识字,更没有料到她还言之凿凿让自己无言以对。
叶浅夕不紧不慢地说:“我帮你想想,绝嗣、善妒、身患恶疾,这些个理由吗?可这不能休了我。”
顾言知急道:“今日之事,是你联合外人坑害我…”
蒲月道:“将军莫忘了,我们小姐刚才还拿出自己的棺材本来替你还债,我们深闺之女,如何要联合外人坑害你?
且我家小姐未亡,你们便来找她搜刮银子,若是她死了那些个借据岂不一笔勾销?这样看来究竟是谁在算计谁?”
她的嗓音清澈响亮,为的就是要让在场所有人听到,若她所言属实,陷害发妻谋图财产,必会有人弹劾他。
众人也都明白过来,可怜叶氏,如此贤妻落得个被休的下场。
顾言知怎会知道,他又被人摆了一道,没有证据他瞬间哑口无言。
武将本就与文官不和,加上他收复失地,立了大功,许多人犯了红眼病,借此纷纷鄙夷他的所为,那讽刺的言语如刀刺向他。
“你无缘由休我,但我有。”叶浅夕的声音柔弱却铿锵有力。
她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他,只用两句诗便言明意图,那排头清晰地写着休夫书,此等大辱他怎能接受。
还未等顾言知开口,樊三存一把夺过那休书,恰好县衙冯大人也在现场,樊三存拱手问:“冯大人,官印可带了?”
那冯姓大人没想到自己也成了这场事件的关键人,茫然地点点头。他是这上京的一个小京县,本是无足轻重的角色,没成想这事闹得大了些,众人都在看他如何裁决,他紧张得肥胖的圆脸顿生汗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