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云微散,遥夜已去,檐下雨幕,潺潺如溪。
叶浅夕坐在书阁内望着落雨发呆,窗棂敞开,偶有斜雨洒落书案,她浑然不觉。
她发现自己在精神紧绷时全然忘记晕血,或许自己能够克服这个缺点,这一点算是好事。
昨夜二人相谈间,那人借雨势渐大匆匆而去,连自己准备的些许,江湖中人用得上的疗伤圣药也不收。
还有许多疑问没有解释。
她想念蒲月,此去音信皆无,只盼她千万平安,待她回来便能动身前往北狄。
卿染今日也未去药堂,陪着她守在叶宅整理书册,“阿月,我已整理得差不多了,雨停了我们便可回去。”
昨夜里,书阁被人翻乱,虽说不是要紧的,但也是些珍藏的老书,被人踩了几脚当真叫人心疼。
“那顾言知好生厚颜,连杂书也要来翻翻。”
叶浅夕木讷地回过脸来,想到自己曾说那人没学多少兵书,便知道了他为何来书房,“他许是来想找些兵书的,咱们这里的机关是防贼的地方,不想却防不了他。”
好在,上回已经写信给樊掌柜,将地库里的银子搬走,只留了些不重要的药材,这个家里最重要的是那些金子。
她将发髻上的白玉簪取下,这便是新库的钥匙,母亲建成多年还未用过,只有卿染与她知晓。
整个叶宅盖满了一排排房屋,房屋之下修建了许多地库,屯了不少粮食。
为的是有朝一日危及生命时能有不少人在此生存保命。
无人居住的小院安排太多人驻守难免引人注目,所以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老管家,但经此事,还是多些人较为妥当。
叶浅夕叹:“酒壮怂人胆,平日里被压迫惯了,趁着酒劲儿来这里耀武扬威,可惜今日下了雨,消息传得慢了些。”
她说的是醉合楼的事,也没个人来说说顾言知昨夜可还好。
哎!好想知道。
她扶着脑袋,蔫蔫一语:“想必他醒来会后悔,也许还会来找我们的。”
卿染一听脸上生了怒意,“怎的就让他缠上了你。”
“瞧瞧人家竹公子,同样是师公教出来的学生,一个学了四年一个学了八年,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