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言知却好似并未听见,他只觉得一股异流涌向心间,如针刺般又一瞬消失。
沈熙月又去拉他的衣袖,想要看得清楚些,“兄长这是摔着了么?我们药堂有位牙匠,有独门秘法可以将断齿修补得完好如初,哥哥要不要试试?”
世上就只剩下顾言知这一位亲人,她是怎么也不会看着他难堪的,就算去求叶浅夕她也在所不辞。
可她认真的关切换来的是顾言知一个狠厉的冷眼。
他将其推开,晃了晃身形,方才那心痛如烧的感觉像是错觉。
他正身将遮掩下半边脸的扇子紧紧捂住,紧咬后槽牙道:“还不是那叶氏,纵容柳清婉谋害本将不说,还恶意损我仪容,谋害朝廷命官,她叶浅夕不知该死多少回,竟妄想用这点破烂药材弥补过失,做梦!”
他因咬字不清,惹来沈熙月拼命压抑的笑,目光触及他微微震怒的眼神时,又赶忙忍住:“你说是叶姐姐做的?”
沈熙月猜出他那日因昏迷回府神志不清,才会错误地将此事归咎于叶浅夕。
“哥哥你怕是误会了。”
沈熙月告诉他,那日为他治疗伤口时,分明还看见门齿完好无损。
就是说这牙是沈熙月走后才掉的。
即便如此,顾言知仍旧怀疑:“你怎知不是她派蒲月来恶意报复?”
毕竟这是常有的事,在他不知道时,她与萧绾柔之间暗地里不知使了多少手段。
目光一转,望见了她带来的昂贵药材,终于是想明白她为何好心。
顾言知气愤难耐猛捶桌面,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,这就是叶浅夕一贯的作法。
也不知沈熙月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,将之奉若神明。
他固执地认为自己并未猜错,“除了她还能有谁?”
将军府不似和逸居那样清凉,沈熙月只呆了片刻鼻头便冒着细汗。
见他冥顽不灵,她因燥生了些许怒气:“叶姐姐行事一向光明磊落,从不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,若是哥哥你执迷不悟,可别怪妹妹翻脸无情。”
该维护的时候,她不会偏向顾言知。
“沈熙月,你敢?”
顾言知又一拍桌案愤即起身,扬起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