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饮残泪,青烟微荡,灭去了屋中最后一丝光亮。
扶在案几上熟睡的女子,被墨鱼发出的嘶嘶声惊扰。
叶浅夕睁开模糊的双目,嘟囔着:“不知不觉竟睡了一觉。”
她摸索着重新将烛火点燃,望着渐渐升起的昏黄出神。
从前这些事都是卿染为她做的,屋内好似还能看见她忙碌的身影。
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想起她,情如姐妹,却天涯异方,何时才能有她的消息呢?
墨鱼扭动着细条的长身,攀上她的手臂,将她拉回现实。
她转头安抚着躁动不安的墨鱼,“小条条,你是怎么了?你也想念你的主人了么?”
显然,墨鱼比她先感知到危险,却只能静听叶浅夕对风息竹的琐碎之语。
雨疾风骤,轻雷声喧,房门忽闪,木门开启的那一瞬,墨鱼趁机溜了出去。
叶浅夕拿起外裳和斗笠急忙追去,“墨鱼!”
她提着裙摆,顾不得带上面纱便一跃入墨夜,或许它能带自己找到相见的人。
“小姐…”
蒲月打着灯笼,望着屋门大开却静无一人的屋内,向后道:“萧绾柔,叫你快些的,磨磨蹭蹭,你想见的人已经不在了。”
“蒲月姑娘,我,都是我不好。”萧绾柔无措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,廊下潲进的雨水打湿她的粗裳,雷鸣间她无辜的眼眸显露出一抹狠厉。
“哼!”蒲月不再理她。
萧绾柔探着身子观察她的屋子,从屋外看来有些破旧,但屋内香案软榻,玉瓷雕琢。
前次派人打砸她就知道,叶浅夕身为富商,根本不比她从前在王府的闺房差。
嫉妒之火淹没了她最后的良善,她默默向前走去:“叶姑娘是有什么事出去了吧!”
“不可能的,她出去都会告诉我和熙月。”
萧绾柔目如死灰,连沈熙月也能清白地站在这为女子遮风挡雨的和逸居,但她却不能,叶浅夕还是容不下她。
一抹冷寒之光,扫射整个暖屋。
蒲月将灯笼熄灭,却不准萧绾柔踏进半步。
虽对萧绾柔有戒心,但她身上并没未藏有利器,三脚猫的功夫自己随便就能